他摸了摸自己的額頭,走向煉丹房的方向。
【總之,人類性情凶惡,複雜難辨,此地不宜久留。】
怎麽可能不知道。
蘇紈嘴角勾勒出一條彎淺弧度,白皙的麵容上竹影斑駁。
托它的福,他現在知道得更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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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
經過好幾月,海棠重新長出滿樹的葉子,綠度深淺不一,仿佛回到了從前的茂盛樣子。
嫦姝踮起腳尖,撫摸了一下葉片,“到了開花的時日,它偏生又不開了。”
“不奇怪,以前不也從來沒開過花嗎?”
她師兄往樹下澆了勺水。
“師兄,是這滿樹海棠太過驚豔,令我至今萬般遺憾,當初沒能多看它幾眼。”
說著說著,她從身後掏出了花狀的紙鳶。
“師妹,這可是內殿,被師尊看到怎麽辦!你膽子越發的大了!”
他惴惴不安地看了眼寢閣及書房,壓低聲音。
“昨日師尊去潛雲洞閉關了。”
嫦姝用手擋著嘴,同樣壓低聲音道。
他終於反應過來,掐指算了算,的確是到時日了。
“好不容易趁師尊不在,我想去找五師叔玩兒!”
少女笑聲像銀鈴,在四周回**。
“你瘋了嗎!”
一聽她要找誰,他又驚又怕。
“我記得五師叔上次說過,他可喜歡我做的紙鳶了,”
她掏出儲靈袋,“唰唰唰”地倒出了一堆各式各樣的紙鳶,“我要把這些都送給五師叔!”
“師妹你是認真的嗎?”
她師兄直搖頭:大概是腦子缺根筋,她真是一點都不怕長昭殿主,完全不在意師尊和殿主二人勢同水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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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向清冷的雁塒峰難得多了少許生氣。
水藍衣衫的少女一進門就像雀鳥似的活蹦亂跳:“五師叔,您殿裏終於熱鬧些了!”
蘇紈看了眼正暗暗發力搶掃帚的陳妄和二娃,以及見到來人規規整整行鞠禮的十九:從一個變成三個,是熱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