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星愣愣,腦子宕機。
好半晌,陛下和池曜兩個詞,都關聯不上。
前者離他太遙遠了,上輩子都隻在新聞報道、陸家人的嘴裏以及最後簽署離婚協議樹巢發來的詢問文件的署名上,聽過見過。
而後者,他死前撞到過一次,在樹巢裏至今更是見過了無數次。
可能剛開始是疏遠的,但是隨著一次次接觸,一次次對話,對方在時星心裏已經不再是一個高不可攀的形象。
而現在,不論星網的科普,單看許侍官的回複……
陛下?陛下??陛下?!!
這個稱謂碾在舌尖,被反複咀嚼拆解揉散再聚攏。
陛下。
時星嚐試了一下。
嚐試了兩下。
嚐試了……
算了,他真沒法把這兩者在短時間內劃上等號。
實在是……兩者在他心裏太過不一樣。
陛下像是一個權利象征,像是數段繼位以來的光鮮功績,包括且不限於廣受好評的軍製改革,在邊境線擊殺sss的D級變異星獸,在位以來縮小了帝國負責的邊境線範圍等等等。
提起這兩個字,時星能想到的,全是這些。
陛下二字是所有人都知道存在於帝國,卻又隱身在無數樁大小事之後的。
殿下,又或者是池曜,卻不一樣。
池曜……是存在於他的生活中,真實可觸的人物。
尤其他現在已經不如剛開始的時候那麽懼怕對方了,反而在相處的細節中更能感受到對方作為個人的鮮活。
時星:“……”
他可能需要更長的時間來接受這個事實。
好在許今見他沒回複,第二條信息很快來了,像是能猜透他心思似的,問道。
【是睡了,還是太震驚了?】
察覺到失禮,時星趕緊回複,【沒睡的,太,太驚訝了】
時星如實道:【我需要點兒時間】
許侍官在那頭笑了笑,【還是可以喊殿下,其實生活裏我們喊陛下的機會也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