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已經確定了是皇後?”時夏看著已經平複下來的人,用手指悄悄勾住他垂在身側的手晃了晃,格外的幼稚。
藺琦玉從剛才失控的情緒裏脫離,察覺他的小動作反勾回去,微點了下頭:“那個人似乎是皇後要追殺的,想著幹脆魚死網破,便把來龍去脈全部都告訴了我。”
他娘那日被皇帝召見,升為貴妃,下一刻便被傳喚到皇後宮裏遭受欺辱和毒害,被毫不留情地拋進湖中偽裝成溺水,而這個被帶回來的人,就是當年參與的宮人之一。
蠱蟲聞血肉而生,一旦發動便會讓人痛不欲生,而從外向看卻看不出任何紕漏,自然也會被禦醫認定為失足落水,含冤而死。
“ 據他所說,我娘親落水那日皇後似乎還召見了其他妃嬪,但據我之前調查的,後宮從未有這些人。”藺琦玉眉間皺出一道折痕。
幼時的記憶對於現在的他來講太過模糊,導致他也有些摸不清楚。
時夏伸出手指抹平他眉間的褶皺,修長的手指反映在光下仿佛會發光一般:“既然沒有,那就是被除名了。”
世間情為何物,怕是甘願讓一個女子瘋癲成魔,也隻有世間所謂一字“情”。
情一字,便是世間對人最好的毒藥,如同罌粟一般令人上癮著迷,最終漫進滿是骷髏花海的地獄。
勝,則百世安好,敗,則不死方休。
“除名嗎?”藺琦玉喃喃自語道,一旁的碎發若有若無的遮住他半邊眉眼,想到之前在東宮看到的那隻蟲子,他就忍不住渾身惡寒:“真是個瘋子!”
時夏讚同的點頭,不過倒是有些意外皇後這幾日的安靜,結果是換了個目標。
零七臥在涼亭的圍杆上舔了舔爪,一雙豎瞳的貓眼令人不敢深看,在腦中和時夏對話:【不用擔心,皇後,幾日抽不出多餘的時間,畢竟精心培養的蠱蟲死了這麽多,現在恐怕都要被氣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