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玺心跳都漏了一拍。
“谁死了？！”
乔航也被吓了一跳。
“怎么？又有人跳楼了？”
大姐压低了嗓门，一脸的惊惧加八卦。
“什么跳楼？这次是杀人了！二单元一楼那家，全家都叫人砍死在屋里了！你说吓不吓人！”
灭门惨案？
不会这么邪吧……
陶玺心脏突突直跳，竭力镇定的问道。
“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昨天夜里。听说惨叫声传出去老远，开始还以为是家暴呢，有那胆儿大的敲门想劝劝，一看满屋子血，差点没吓死过去。这不警察都忙乎一宿了，那尸体刚拉走没一会儿。”
乔航从来不把这种事情往灵异上面想，只当是不巧遇上了特大刑事案件，感慨之余，好奇心还挺旺。
“凶手抓到了么？”
“听说没有。”大姐实话是说，“发生这么大的事儿，肯定早跑了，还能等警察来抓啊。不过不怕，咱们这街区天眼满街都是，肯定录下来了，跑不了他的。”
隔几步一个看热闹的大爷听他们聊的挺深，也凑过来。
“我看未必。敢在这地界这么杀人，那不是有深仇大恨的，就是有经验、有准备的。当时没有按住他，又没人看见脸，能不能抓住还真不好说了。”
大姐不同意。
“您竟瞎说。现在啥社会了，还有当街杀人抓不着的？我就相信咱警察叔叔们，肯定抓得到。”
大爷冷笑。
“哼，你还挺乐观。那都是悍匪，哪儿有那么容易。”
“你这老头，咋不盼着点好呢。”
“你这人怎么说话呢……”
眼看着这两位要吵起来，乔航赶紧从中调和。
“大爷说的对，大姐也有道理，不要吵架。”
大爷白了他们一眼，气呼呼的牵狗走了。
半晌没插嘴的陶玺问道。
“您也是住在这个小区的么？”
大姐露出尴尬的神色。
“我不是，我就是在这附近开早点铺子的。”
原来也是二手的信息。
陶玺谢过大姐，扯着乔航，不顾劝阻就往里走。
乔航还是有点怕了的。
“陶玺，要不咱们改天再来吧？刚发生过命案，现在那楼肯定都被封着呢。”
陶玺径直的向着二号楼走去。
“来都来了，先去看看再说。”
凶案发生在二号楼二单元一楼。
方桐娅家隔壁单元。
靠近看，果然整个二单元门口都被黄色警戒带隔离了，几个便装守在门口。
其中一个看着脸熟，是前两天刚见过的赵警官。
两天不见，赵警官更显憔悴。
“你们俩不是这个小区的吧？没事儿别来这边掺和了，回家吧。”
赵警官好心的劝他们。
陶玺表示自己要去方家帮那对母女拿点洗换的衣物，拿完就走，不多停留。
老赵听了叹口气，给同事打了声招呼，算是给他们开了个小后门。
“还好那娘俩胆小没回来住，不然赶上今天这码，搁谁都得崩溃。得，你们俩快去快回，拿了东西赶紧出来，别逗留。这几个单元都算是案发区，得重点排查呢。”
陶玺谢过赵警官，快速的经过二单元。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下意识的往事发的单元楼道里看了一眼，一股莫名的寒意从心里升腾而起，不寒而栗。
他快走几步，拐进了三单元的楼道口。
方桐娅家在三楼。
按照那天她所描述的，防盗门顶上的缝隙里，有一把备用钥匙。
陶玺伸手在上面摸索了下，果然。
乔航见陶玺这么轻车熟路，更是对方家母子委托他回来拿换洗衣物这事不做任何怀疑了。
等着陶玺开门的间隙，左右看了看。
这是一梯三户的格局。
301应该是南北通透的二居室格局，占据楼层多半的空间。
剩下的两个是小户型，303朝北，302朝南。
怪不得方妈妈说他们家是最便宜的二号楼中，最便宜的户型。
防盗门被顺利打开，屋内光线昏暗，十分的逼仄。
本该是客厅和阳台的位置被隔成了小房间，窄小的客厅没有了自然光源，大白天的也黑漆漆一片。
陶玺摸索了半天才找到电灯开关。
乔航一进来就摇头。
“这户型，住着真的不难受么？”
顶多40平的住宅面积，还要格出两个房间来。
剩下的部分和玄关组成了暗室客厅，仅仅是放了一张桌子，三把椅子，就没剩下什么空间了。
两个大男生一齐站在客厅里，感觉有点转不开身来。
进门左手边是卫生间，所以卫生间的门是正对着餐桌的。
风水上看，这个屋子哪儿哪儿都是忌讳。
乔航不信风水，却也对这种格局深感不适。
“厕所正对饭桌，吃饭的时候多膈应啊。”
陶玺顺嘴说道。
“理解理解吧，普通人挣一辈子，勉强能买下这个房子都算是个中翘楚了，哪里还顾得上环境好不好。”
乔航点点头。
“说的也是。”
同时深感陶玺人格高尚。
一个超级富二代，家里厕所都比这房子大的超级富二代，居然能这么体恤民情，站在老百姓的角度思考，这是一种什么精神！
想想上次唐卉出事儿，陶玺也是不遗余力、不计代价的帮助。
看来有钱人还真不全是为富不仁的。
乔航对陶玺的欣赏更深一层，忙不迭的上前道。
“都需要拿什么，我帮你找吧。”
陶玺伸手就推开了主卧的门，随口瞎编。
“那你去小朋友的房间看看，她说要带几本练习题册过去，你看看有没有。”
乔航得令，认真的去找练习册了。
陶玺则仔细的观察着主卧，也就是方桐娅说她和妈妈夜半惊魂的这个房间。
这是典型的一居室主卧的格局，房间里的东西也算简单整齐，一眼就看遍了。
除了**的被子有些凌乱的堆放着，应该是母女俩忙着逃离没来及叠，其他地方整整齐齐。
陶玺仔细的观察了地板的每一寸。
没有方桐娅说的，滴落的红白相间的**。
如果按照她们所说，方爸爸诈尸回家，还留下了痕迹，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就差趴在地上一寸一寸的观察了。
地板上干干净净的，什么也没有。
难道真的是神经紧张导致的噩梦？
陶玺想不通，不自觉的就溜达到了窗户边。
主卧有个大飘窗，被方家人当做是小阳台，平时也会挂晾一些衣物。
他顺手拉开窗帘，想要更多的自然光线照射进来。
却被窗户外侧台沿上的东西吸引住了目光。
那是交叠在一起，又干涸了的一小滩血迹。
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这里待了很久……
再仔细的观察，窗户玻璃上，似乎也有轻微的被擦蹭过的痕迹。
恐怕方家母女俩的噩梦，不单纯只是噩梦。
不过不管怎么说，现在这屋子看起来是没有什么东西，干干净净的。
陶玺特意把谢青岚留下的那一沓子符篆都带来了。
除了一些安宅的、除祟的，他还塞了几张安神助眠的在枕头下。
想了想，挑出几张实在是花里胡哨，连他也看不出来是什么作用的符篆出来留下外，剩下的一股脑全都里里外外的给贴上了。
乔航抱着两本练习题册出来一看，都傻了。
笑问道。
“陶玺你干嘛呢？怎么给人家贴这么这玩意儿？人家回来一看心里多不舒服啊。”陶玺不想跟这个无神论者解释。
只是敷衍他。
“这也是方家妈妈嘱咐我做的，就跟挂桃树枝、柳树条一个意思，图个吉利呗。”
乔航还是很尊重民俗的，这么一听，觉得很有道理。
于是帮忙贴。
一边贴还一边夸。
“陶玺你这黄纸哪儿买的，上面的画还挺有意思。”
陶玺顺嘴。
“没得买，谢青岚画的。”
乔航顿时肃然起敬。
“原来谢先生还是个艺术家？真是人不可貌相。”
陶玺懒得纠正他，只想速战速决，贴完赶紧溜。
这里看不出什么异常了，那种心头萦绕不散的不安感在进了方家后也不见了。
倒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房子朝北，大夏天的他感觉越待越冷，甚至有点脊背发凉了。
随手从衣橱里拿了两件衣服，陶玺招呼乔航。
“我这边好了，咱们走吧。”
乔航顺手拿起放在餐桌上的书，正要走，一大滴**正好滴在他的手背上。
凉的他一个哆嗦。
顺着向天花板看去，乔航嘟囔。
“怎么回事儿？漏水了？”
天花板果然洇湿了一块，水滴颤颤巍巍的聚集成一大滴，砸在餐桌上，水珠四溅。
乔航赶紧护住书。
“这样不行啊，估计是楼上403家漏的。这要不管的话，等这家人回来，整个天花板都完蛋了。不行，我上去看看。”
陶玺本想叫他不要多事。
没想到乔航这么热心肠，蹭蹭的出了门就往楼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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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乔我看你挺有恐怖片男主相的……这个时候不跑你热心肠个毛线啊2333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