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樂完全想明白了。
假如屈銘與賀平宇在高中階段就互相有好感,那麽在大三的時候肯定已經穩定地交往了一段時間。
因為他們兄弟倆不熟,所以屈銘一直沒有辦法開口告訴他。
出於一些緣由,屈銘下定了決心,然後就……
多年以後屈銘說“去看看他”的時候,他居然有臉問是去看誰,居然還能覺得程沛不該幫著隱瞞。
【您無需情緒起伏過於激烈。】
【這件事不會再發生了。】
“怎麽保證,我怎麽能保證?”屈樂一想到自己無意當中給屈銘帶來的傷害與難堪,就覺得——虧得自己有臉認為那種禮貌的相處對於自己和家人來講都好!
如果他們兄弟倆的關係和睦,說不定就不會發生那樣的事了!
【現在的時間線就是您的心中所想。】
【您可以將任何事情的結果更正為自己最滿意的狀態。】
【請您控製一下自己的情緒,否則……】
屈樂沒有注意薄暮話說到一半突然消音,他抹了抹臉,匆匆繞過父母家所在的那棟樓,繼續往遠處走去。
他現在的狀態不適合回家。
重來一次,他與父母還有弟弟的來往,有多少是出於本應如此,又有多少是出於彌補遺憾呢?
他或許也沒有心。
屈銘堅定中暗含著期待的眼神,賀平宇興高采烈的樣子,他那些自認為盡到兄長責任又不失開明的話——他真的是,太自以為是了。
屈樂的眼前漸漸模糊,黑暗自路燈下綠化的影子裏彌漫起來,將他的視野吞沒了。
等會兒,他是接受不了現實,本能地登出遁了?
屈樂發現自己很快回到了極致的黑暗中,果斷伸出雙手抱起了“雙倍快樂”。
說實話,很喪。
“薄暮你給賀平宇開個窗口……哦現在時間還早,還是開著吧,開著,免得他又出什麽事,麻煩你了,多關注他一下。”屈樂感覺雙倍快樂的體積有點小,抱上去不夠治愈,索性把靠墊也抱進了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