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了就睡一會兒吧。”程沛柔聲說。
“你幹嗎用這種催眠的聲音和我說話,怕我不夠困啊。”屈樂嘀嘀咕咕,“現在又不擔心我感冒了……”
程沛笑道:“不會讓你感冒的。”
沛沛說話向來是算話的,不過屈樂不是因為這個原因才小睡起來。
他就是眯著眯著迷迷糊糊地就睡著了……沒多久就驚醒了,怕自己不明不白地登出回到極致的黑暗中。
那豈不是虧大了!
他一睜眼睛看到環境改變其實嚇了一跳,很快想起這是他們剛剛入住的房間,也就沒什麽可緊張的了。
既然回到了房間裏,那就再睡——屈樂忽然敏銳地聽到了一些細微的小動靜。
他抬起上半身朝傳來聲音的方向看去,程沛正坐在榻上對著茶幾剝堅果。
“吃獨食,被我逮到了。”屈樂用手撐著腦袋,笑嗬嗬地說,“快來賄賂賄賂我。”
程沛見他醒了,端起裝在小碟子裏的果仁兒走過來:“還沒來得及吃就被你逮到了。”
屈樂知道程沛肯定是給自己剝的,這點和原時間線上一模一樣。
休息日裏,每當他午睡醒來,程沛總會給他準備好一點吃的,讓他邊咀嚼邊從困意當中掙脫,很有效。
原時間線上程沛為他這樣做過,現在的程沛早幾年開始就習慣如此了。
怎麽今天一陣亢奮一陣感慨的,情緒波動忽高忽低。
屈樂拈起一枚果仁兒遞向程沛,並且在對方接下後也沒有移開手指。
指尖難免碰到了對方的嘴唇——一不做二不休,他索性輕捏了捏那柔軟紅潤的唇珠,正想拿開,忽地感到了一陣溫暖。
程沛閉著眼睛,纖長的睫毛微微顫動,虔誠地吻了吻他的指尖,整個人都因為這個過分謹慎的親吻而顯得脆弱了起來。
屈樂忍著指尖的顫抖,緩緩撫上程沛的麵頰、顴骨,在對方半睜開眼睛後輕輕碰觸濃密的睫毛,幾乎懷疑手指會在下一秒被眸中流瀉而出的星光灼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