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此刻秦忠誌說自己是旁人派在拓跋破軍身邊的內奸,還能有一絲活命的機會。
檀邀雨為了知道他真正的主子,也不會那麽快殺了他。
可秦忠誌卻認認真真地整理好自己的衣衫,以手指天道,“秦某以青越秦家全族性命起誓,某絕不是內奸。”
邀雨盯了他一會兒,終於點頭道,“好。我相信你。你並不是背信棄主之人。那我問你,鍾兒進宮那一日,你在宮裏見了誰?做了什麽?後來隔一日,你去見那個采買的宮女又做了什麽?”
秦忠誌這次是真的吃驚了!他以為自己做得很隱蔽了,是怎麽被邀雨發現的?
邀雨自然不會告訴他純粹是誤打誤撞。
秦忠誌略略思量才開口道,“此事實在是關乎將軍的家事。恕某此時不便告知。他日若得將軍許可,某定當據實以告。”
邀雨一笑,這家夥求生欲還挺強。都到了這個時候,還不忘了拿好奇心給自己下誘餌,讓邀雨放他活到拓跋破軍來。
邀雨明知秦忠誌跟自己耍手段,卻真的不再追問了。
邀雨望向窗外,一陣靜默後,轉而說起自己道,“我生於南宋,卻終日活於地宮之中不見天日。被逐出國後,整日的流浪,整日的追殺,似乎哪裏都留我不得。我恨宋朝,恨那個小皇帝,甚至恨我父親……”
邀雨的目光又落回秦忠誌身上道,“可無論如何,我姓檀。”
她微微抬起頭,帶著不容置疑的驕傲道,“我乃檀道濟之女。便是全天下的人都覺得我是禍國的妖女,我也不會做任何墮了檀家名聲的事。你明白了嗎?”
秦忠誌聽明白了,他依舊有些不確定道,“檀女郎是否早就知道了我們的部署?”
邀雨沒有說話,表示默認。
“那女郎此番與我們爭奪仇池,可是要助劉宋一統?”秦忠誌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