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雨表明要暗殺崔浩的想法後,秦忠誌驚得瞪大了雙眼。
“不可以嗎?”邀雨理所當然地望向秦忠誌。
“也不是說不可以……隻是如此一來,北魏定會報複,全力攻打仇池。這豈非本末倒置?”
邀雨的目光掃到桌上來自北魏的宴貼,手指輕輕敲擊著,“請了這麽多人,誰知道是哪一方出的手呢?這一鍋渾水……我若不能獨善其身,必也不會讓他們置身事外。”
秦忠誌沉默了。雖說暗殺這方法不太光明正大,可亂世之中,真君子又還有幾人?
況且邀雨說的沒錯,去其羽翼,是削弱敵人最有效的方法。
可秦忠誌依舊有所顧慮,“崔浩雖是文人,可也是清河崔氏的宗主。他身邊的護衛絕非一般,如果刺殺不成,很有可能會露了行跡。”
邀雨頷首,“我知道。所以此次北魏之行,我要親自去。”
還未等秦忠誌答話,子墨便搶先道,“不行!”
此時他臉上帶了薄怒,惹得秦忠誌都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邀雨記得,梁翁曾誇讚子墨,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似乎子墨的淡然已經深入人心,可他每每生氣總歸是因為邀雨。
邀雨對付子墨是絕對的輕車熟路。她雙手往麵前的案上一放,臉埋在自己臂彎裏,直接耍無賴,“我就要去!”
秦忠誌暗自咂咂嘴,雖然都是親信,可跟子墨比起來,自己隻能算個外人,於是也不敢冒然插話。
子墨心知這是邀雨打混耍賴的招數,更不肯退讓。怎奈他並不是善辯之人,措了半天詞,最後隻是又重複了一遍,“不行!”
秦忠誌差點被子墨逗樂了,心想女郎就是子墨兄毋庸置疑的軟肋啊。
他強忍著笑意,也開口規勸道,“女郎雖不是仇池公,但目下也是仇池正經的仙姬。此次北魏設宴,目的不明,哪有仙姬以身犯險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