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北魏的盤查後第二日,夏朝使團便上了岸,改走陸路。
而巴拉不知怎麽回事,從早到晚地在邀雨附近轉悠,專門挑她毛病。一會兒是講話聲音大,一會兒是走路步幅寬。邀雨被他盯得感覺隨時都有破功的危險。
被他纏得實在不耐煩了,邀雨忍不住嘲諷他道,“都督該不會是怕水吧?怎麽一上了岸就這麽……”邀雨想說無事生非,舌頭轉了個彎硬是改成了,“生龍活虎的?”
像在船上時那樣安安靜靜的不好嗎!
“我?怕水!哼,你等著,早晚!叫你看!”
邀雨皮笑肉不笑地施了一禮道,“稟都督,您該說‘早晚叫你知道’。”又低聲罵一句“大舌頭。”罵完轉身就走。
為了防止自己忍不住暴起殺人,邀雨幹脆找了兩團棉花塞在耳朵裏,沒人在耳邊念經,世間終於恢複了寧靜……
坐在馬車裏,探頭看著兩側的青山,躁動的思緒漸漸得以平息。邀雨終於覺得出行也是愜意的事情。
此時的北地雖還時不時地下場雪,可天氣已經漸暖。偶爾在潔白的雪地上看到剛從冬眠中醒來的野兔,甚是可愛。有時還會遇上剛剛解凍的細小的瀑布,從一側的山崖汩汩而下,每每見到,竟能讓她似發現珍寶般開心。
邀雨伸伸胳膊,轉了陸路,意味著他們很快就能到平城了。不知子墨到了沒有?分別多日,子墨有沒有想她呢?念及子墨,邀雨的眼中都帶了笑意,正偷看她的巴拉,忽覺似被晃了下眼。
巴拉剛想上前再跟邀雨“套套近乎”,就發現她猛地抬手緊抓住胸口處的衣裳,原本想“教訓”她的話,立刻變成了不加掩飾的關心,“不舒服?”
邀雨自己也不知道這是怎麽了,突然的一陣心悸,讓她臉色煞白,以前從沒這樣過。
巴拉朝遠處眺望了一下又道,“忍忍。並州補給。帶你,找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