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崔勇帶兵離開仇池,檀邀雨就變成了一隻行走在熱鍋上,還綁了一身炮竹的螞蟻。整天轉悠個不停,還一點就著。
蒼梧尊者見她實在焦急,又委派了幾位留守在仇池的行者出城去迎。可即便如此,檀邀雨依舊不放心,想方設法地要出城。
蒼梧尊者沒辦法,隻好把她扔進薑乾的病房,又讓薑坤在門口守著。
屈服於二師叔的武力,檀邀雨隻好乖乖地在房裏伺候師父。
薑乾見她魂不守舍,倒個水都能灑自己一身,就長籲短歎道:“唉——都說一日為師,終生為父。這後認的終歸是抵不上親生的,你師父我半條命都要搭進去了,連你一口水都喝不上啊——”
檀邀雨聞言滿臉愧色,趕緊將水倒好了,小口小口地喂給薑乾,可嘴裏依舊忍不住嘟囔道:“我這不是著急嘛。。。崔世叔也去了十日了,前麵卻一點兒消息都沒傳回來。您說我有天劫降至,可您瞧瞧這外麵,連朵烏雲都沒有,哪兒也沒落渡劫的天雷啊……怎麽就不能讓我帶兵去接人?”
薑乾白了邀雨一眼,“你可見你師父的卦走過空?”
檀邀雨癟嘴,“那倒真沒有。您也就這點兒看家的本事了。”
“什麽叫就這點看家的本事?!”薑乾惱了,“你過來!為師我今日就教教你什麽叫尊師重道!”
檀邀雨又不傻,早就拿著水杯躲得老遠,還不忘嘴道:“您還是好生歇著吧!連床都下不來的人,要教訓也等您拿得動藤條再說!”
兩人就這麽你一句我一句的互懟,倒是讓檀邀雨的心情出奇地放鬆了不少。所以當秦忠誌說,城中有些奇怪的謠言時,檀邀雨也沒因焦躁而昏了頭腦。
“他們說地動和雷雲是因為我有違法理?!我連稱帝都沒想過,違了哪國哪朝的法禮?!”
秦忠誌訕訕,“還不是牝雞司晨,禍國亂世那幾句話。臣本想直接壓下來,免得惹您煩心。可想到乾行者說的天劫,怕是與此有關,故而不敢耽擱,特來告知諸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