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劉義隆性命堪憂,劉義季再顧不得想要遠離朝堂的念頭。
“不行!我得回建康!我得去救我皇兄!”劉義季轉身就要跑,卻被檀植手快一把拉住!
檀粲打量著七皇子渾身上下的泥,苦著臉道:“就算您石頭城戎事的官職還在,可以石頭城裏的一萬的守軍,怎麽對抗建康城內的禁軍和羽林衛?”
檀道濟也道:“這還是其次,最怕若七皇子當真舉兵攻城,彭城王會破釜沉舟,加害了皇上。如今太子雖已經不在了,可後宮還有幾位小皇子,彭城王想要順理成章地登基,就隻能讓皇上寫下禪位詔書。換句話說,隻要不將彭城王逼上絕路,皇上就還能平安。否則……”
劉義季氣到額角青筋直冒:“難不成就讓我坐在這,等著皇兄被奸人一點點逼迫致死?!”
檀道濟這幾天也想了許多,以劉義隆的身子,求不到行者樓的醫者,他怕是很難撐過今年冬天。到那時,南宋便是彭城王的天下了。
檀道濟歎了口氣,“皇上怕是……如今隻盼朝中還有盡忠之臣,待皇上走後,能力主一位皇子登基。”
竟然連檀道濟也覺得皇兄沒救了,劉義季的眼圈頓時紅了,怒道:“不會的!我皇兄一定不會有事!我皇兄是天子,自有上天庇佑!”
就在此時,一隻手搭到了劉義季肩上。。。劉義季像是受了驚了猛獸,齜著牙扭頭去看,卻是雲道生正平靜地望著他。
雲道生大約天生就有一種能讓人平靜下來的力量。
他一開口,聲音就如一股沁人心脾的泉水流淌而過,“義季,冷靜下來。正如檀將軍所說,劉宋如今局勢混亂,彭城王沒能殺害檀將軍,此時怕也是驚弓之鳥,很容易行極端之事。你現在更需要思考,待情勢稍稍穩定之後,你可以做什麽,而不是急在一時。”
劉義季的焦急和憤怒漸漸弱了下去,隨後卻又像是個霜打了的茄子,再提不起絲毫力氣:“我能做什麽?我什麽都做不了。這麽久以來,都是皇兄和嬴大哥在護著我。瀲灩說的沒錯,我就是個蛀蟲般的王爺,除了做王爺,我別的什麽都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