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邀雨對嬴風的故弄玄虛不感興趣,她隻想讓眼前這個夜行衣已經緊到腰線畢露男人趕緊去換衣服。
“你夜夜出門,忙活了幾日,不就是為了把今日那人引到拓跋燾麵前?”
“果然瞞不過你,”嬴風笑眯眯道,“你可知他是何人?”
檀邀雨垂著眼盯著自己的手, “聽伱白日的話,是宗愛身邊的人?”
嬴風也不賣關子了,撐著身子的手一軟,直接舒服地靠在邀雨肩上,又從案桌的果盤上抓了顆梅子塞進嘴裏,聲音帶著調侃道:“他是前年宗愛剛過繼的繼子。據說是宗愛花了不少力氣,才尋根逐源, 在個偏僻的村子裏找到了這個與他沾親帶故的男丁。”
檀邀雨蹙眉,她聽說過此事, 卻總以為是個孩子,“怎麽瞧著已然是個成年男子了。”
嬴風嗤笑,“沒辦法。誰讓這位中常侍大人的出身是真的貧寒呢。沾了血緣的男丁不是被賣了就是娶不上老婆。比宗愛年紀小的就剩下這麽一根獨苗。”
檀邀雨想到宗愛的臉就厭惡,哼了一聲,“過繼個這麽大的兒子,他倒是不怕折壽。”
嬴風卻像是在談論什麽好玩的事情一樣來了興致,繼續道:“宗愛大人可不傻。他多半也是對這繼子不甚滿意。所以給這位繼子娶了不知道多少門妻妾了。打算從生下來的兒子裏再挑那好的,也認作繼子!”
檀邀雨瞪大眼睛,“這是怎麽算的輩分?”
兒子管爸爸叫大哥?
“到時候各論各的唄,”嬴風一擺手,“不過這不重要。我今日原打算借他引起宗愛和拓跋燾的矛盾。卻沒想到拓跋燾隻是讓人打他幾板子了事。”
檀邀雨偏頭看向嬴風,“你為何要對付宗愛?”
邀雨這麽一扭頭,兩人的臉便近在咫尺,嬴風甚至能聞到邀雨口脂的香味兒了。
還不是時候!嬴風猛吞了口口水。他被蒙在鼓裏這麽久,這次一定要讓檀邀雨先自絕了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