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朝文武都在催促拓跋燾,催促他下旨封皇孫為太子時,拓跋燾卻無法將自己的私心道出。
對景穆太子的愧疚轉化成了對小皇孫的偏愛,讓他不忍心在此時就奪其父母。
在拓跋燾看來,檀邀雨顯然是察覺到了什麽,卻一言不發地幫他解決了問題。
隻要盈燕頂了“保母”之職,便等於帝後都明確了態度。無論旁人再如何猜疑,拓跋浚未來的太子之位都等於是穩了。
“朕從前不懂文臣們說的紅袖添香,心有靈犀究竟是何種滋味,如今卻是懂了。”拓跋燾拉起檀邀雨的手,“朕盼星星,盼月亮,盼著你早入宮,從此並肩至白頭。”
檀邀雨看著兩人相牽的手,腦子裏卻隻有一個念頭,幸好今日嬴風不在,否則拓跋燾這手腕又要痛上幾日了。
哪有那麽多心有靈犀?不過是有心算無心。真若有人處處合你心意,那才是當真要提防的人。
隻可惜拓跋燾早已習慣了事事有人迎合,根本看不出檀邀雨的別有用心。
沒過多久,盈燕又被帶了回來。她雖麵色依舊憔悴,可眼中卻多了光。
隻是檀邀雨卻並沒有多留意盈燕,反倒多看了宗愛幾眼。
見他雖神色如常,氣息卻比方才急促了些許,便猜測方才她讓眾人退下後,宗愛顯然是去盈燕那邊偷聽了。
對付宗愛這種滑不溜手的人,一刀砍下去,自然是砍不中的。就如同景穆太子一案,哪怕檀邀雨和嬴風都篤定是宗愛所為,卻依舊找不到證據。
想讓宗愛露出馬腳,反倒要用這種溫水煮青蛙的手段,一點點施壓,一步步逼近,等他反撲時,再一舉掐住他的咽喉!
感覺到宗愛明明心驚肉跳卻硬要強裝鎮定,檀邀雨心情大好,再次追問拓跋燾道:“陛下可能應了本宮所求?此後若再有人提起立太子一事,陛下可推說怕隆恩過重,孩子年幼,壓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