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玉睡夢中隱約察覺自己正在發熱, 身上冷一陣熱一陣。
她許久沒有病過了,上一回似乎已經是前年冬天的事情。她從山上撿了隻快凍死的小狐狸,脫了自己身上的襖子裹著帶下山, 結果那小狐狸平平安安挨過嚴冬叫聞朔給送回了山裏,她卻染了風寒從冬天一直病到春天。
聞朔找了村裏的陳大夫上門給她看病, 聞玉疑心這個陳大夫還記恨著自己小時候拿火燒他胡子的事情, 什麽藥最苦就給她開什麽藥, 整整喝了兩個月, 病還沒好,人倒是又溜溜地瘦了一圈。等隔了半個月陳大夫再來家裏看診, 這回她堵著房門死活不放他們進來, 並且躺在**有氣無力地跟聞朔放狠話, 就算今天病死在這屋子裏, 也絕不喝那老獸醫開的一帖藥。
聞朔叫她氣樂了,還沒拆了門板進屋把她給揪起來, 外頭陳大夫已經吹胡子瞪眼地甩袖子走了。她倒是忘了後來自己是怎麽好起來的了,就記得聞朔後來涼涼地同她說:“反正村裏就這麽一個大夫, 你如今得罪了人家,下回還得落他手裏。”
結果這才一年多, 自己果然又落在了他手裏。
聞玉閉著眼躺在**, 昏昏沉沉中聽屋裏有個聲音,隱約提起“針灸”、“疏通”這些個詞。她在昏迷中聽見這隻言片語, 時隔一年心中再次燃起一把怒火, 這陳大夫果然還是記恨她, 還變本加厲要拿針紮她?他一個村口的老獸醫, 一針下去她就是沒傷恐怕也要叫他紮瘸了!
衛嘉玉站在床邊無意間瞥見了**還在昏迷中的女子雙目緊閉, 眼睫輕顫, 麵上露出幾分痛苦神色,似乎叫什麽噩夢魘住了。露在外頭的手指無意識地揪著被褥,看上去十分不安。
薑蘅剛替她把完脈,見她昏睡兩日遲遲不醒,提議再用針灸。衛嘉玉沉吟道:“她上回毒發也是這樣昏睡了幾日,不如再等上一天看看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