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分鍾後,側頸的毫針終於回到老孟手裏,他和梁女士笑嘻嘻地為我留下“二人世界”,反複強調他們理解,不用害羞。
我人生中第一次覺得,父母太過開明,亦或者說太過開放,並不是一件幸運的事情。
別人的父母見自己兒子不戀愛,那絕對相親催婚抱孫子一條龍服務,我爸媽可好,見了自己兒子不談戀愛,都開始自動理解男男之愛了。
他們理解,我不理解啊,我是直男啊!
得益於二十四度的空調,我陷在大紅被子裏也沒覺得悶熱,但我的臉是紅的,何釋的也一樣。
當然,並非是因為什麽深藏在心的情愫,僅僅是因為,我臥室裏除了牆全是紅色。
紅到什麽程度呢?不誇張的說,大概就是阿凡達見了我倆,會第一時間將我倆判斷為敵人,阿不凡達。
如果他們那兒也流行紅藍自古出cp的話,我們倆會是阿凡達天菜。
我抬眼看著何釋,沒有抬頭,呈現出一個翻白眼的狀態。
不是因為有多不爽,而是因為經過充分體會,脖子癱瘓和脖子以下癱瘓是一個效果。
我:“你平時不是挺能說的嗎,一套一套的,怎麽剛才不解釋一句啊?”
他坐在床邊,從這個角度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但語氣聽起來心情不錯,“長輩言語,不可打斷。”
這次我真翻了一個白眼,堅持著對他的初步判斷,蔫兒壞,“我媽說看見你笑了,你還會笑呐?嘁,心機男。”
我本意是調侃,結果他好像當了真,沒理我。就這氣度,像小公主似的,還當大將軍,別鬧了脾氣撂挑子不幹了。
還沒來得及說點什麽緩解氣氛,我們大將軍突然抬起屁股,轉了個方向又重重坐下,徹底背對著我。
我覺得好笑,“你別再把我床坐塌了,可不興二次傷害啊。”
他仍舊沒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