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釋的眼睛裏充滿了憐憫。
不用他說我都知道,他腦子裏一定充斥著風塵男子的各種不得已,以及各種挑戰人體極限的痛苦遭遇。
就像大猛A手裏的直男B。
接下來的時間裏,我拚命解釋,從弗洛倫斯·勞倫斯到《落劍訣》的男女主,他的眼神終於從“男人,你嘴硬”變成了“原來如此”。
說來也怪,我們才認識一天,我就能讀懂他的眼神。
一定是我那一頓不落的水果供奉,給我倆建立了深厚的精神友誼,要不然他這個話少的撲克臉,真的很難從表情中看出來什麽。
食不言,轉眼間菜上了,我們安靜吃飯,我這人飯量小,又要保持上鏡身材,半碗米飯下肚就飽了。
把碗挪到一邊,我拄著桌麵看何釋,他坐姿極其端正,一根頭發絲都不動的那種端正,而且從開始到現在,他沒發出過一絲聲音,連筷子和碗沿兒的磕碰都沒有過。
假如他是個書生,那這沒什麽稀奇的,但他是個武將啊,這就有點意思了,和花木蘭當窗理雲鬢是一個視覺效果。
“何釋,我一點看不出來你是做將軍的,你長得…好有禮貌啊!”
我本意是想誇他,畢竟這種儀態要是給我,我肯定能在古偶界殺出一條血路。
然而何釋卻是沉了臉,雖然他平時就是一張冷臉,但此刻我能明顯地感覺到,他不高興了,甚至是生氣了。
我有點莫名地打怵,“抱歉何釋,是我說錯話了嗎?”
他沒有說話,又皺起了眉,他真的好愛皺眉,就像文包裏的大猛A,而我就是在他身.下瑟瑟發抖的直男B,啊不對,是身側。
我把洗腦文包從腦子裏趕走,盡力回想我剛才的話有什麽問題,但我真的隻是在誇他斯文和好看啊。
斯文,好看,將軍。
好吧我好像懂了,在大眾印象裏,前兩個詞和第三個詞確實不匹配,何釋大概因為長相被質疑過吧,就像玉樹臨風的我,總被人罵花瓶,唉,天妒英才人妒帥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