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諾雖然不是敏感的人,但對於顧深的態度前後相差這麽大,還是有所察覺。
他心想,顧深是不是遇到了什麽無法處理的公事?
還是今晚去見了什麽人?
他決定先去泡個熱水澡,邊洗邊想。
不過待到他真正進了浴室的時候,他又沒心思耽擱了,三兩下就衝洗了頭發和身子,又跑到書房見顧深。
平時洗完頭發,都是顧深操心著為他吹幹的,但直到時諾進了書房站了一小會兒,都沒見顧深表態,他一副沉重的樣子,手指時不時敲著桌麵。
直到時諾喊他:"顧深哥哥,你怎麽不喝水?"時諾又將那杯開水推了推,離得與顧深更近一些。
但顧深沒有領情:"不喝了,有點累了。"
時諾的記憶中,顧深沒有用這個態度對待過自己,心中又是惱怒又是不解,不甘心再試了一遍。
時諾移開茶杯的蓋子,親手端到顧深嘴邊:"喝一口嘛......"
他在房裏無聊地等了顧深一個晚上,他希望顧深能理理他。
可是,不知是有意為之還是不經意間,顧深一個推拒,將茶杯碰倒在了精致的實木地板上,高檔的陶瓷茶杯頓時四分五裂,發出刺耳的破碎聲。
時諾被嚇了一跳,眼眶一刹那就紅了。
顧深也一瞬微怔,但並無抬頭注意到時諾的情緒變化,隻是冷靜道:"諾諾先去休息吧,我讓人來清理。"
三分陰沉,七分疏離。
時諾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麽?
還是顧深不願意再偽裝了?
股份沒有到手所以氣自己了麽?
......
種種揣測,都讓時諾心裏覺得委屈,為什麽突然會變成這樣?
他本以為,顧深隻要一直願意假裝對自己好,其實也挺滿足的,他一個死過一回的人,並不奢求太多。
他甚至妄想過,假設自己的股份一直沒讓顧深得逞,那麽,他對自己的這份虛假的體貼,又會更持久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