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蘞回到天門冬心裏也還在咚咚直跳,臉紅撲撲散了好一會兒的熱也紅暈未減。
他吐了口氣,盤腿坐在案台前,撐著雙肘揉了揉臉。
“公子,今兒廚司裏有好些新鮮菜式呢。”
三棱去領了飯菜回來,見著白蘞正在屋裏發牢騷,小心的端著食盤過去。
看著白蘞如此,他有些心疼。大少爺嚴厲不好伺候,白蘞也不是一直長在府裏,且又是個大夫,對府裏的規矩不甚清明,一來就去書房伺候,定是千頭萬緒。
他初來府裏做事的時候雖然蠢笨,但好歹小爹本就是府裏當了幾十年差事的奴仆,有他爹教著帶著,倒是比外頭買來比他機靈的奴婢還要好過許多。
三棱放下飯食,正想出言寬慰,見白蘞的一張臉緋紅,連忙道:“公子的臉是怎的了?”
白蘞聞言幹咳了一聲:“無事,天兒熱,悶得很。”
“這朝才入夏,可日頭大的很,盡是有盛夏的味道了。”三棱道:“奴婢聽聞門房說街市上的食肆小鋪兒上都出了冷飲,渴水、涼漿種類繁多,滿大街的熱鬧的很。”
“真的啊?”
三棱點了點頭:“可不是,朱雀街上年年夏時如此,吃食那可叫人瞧的眼花繚亂,出門的人也多,雖是擁擠但熱鬧非凡。”
白蘞聽的神往,兒時住在鄉野,後頭進了寧府,能出門的時候屈指可數,雖素知府城繁華,他卻也是少有體悟,聽此熱鬧,自是想出去。
隻是,他微微歎了口氣:“不知何時才有機會能出門。”
雖來之前寧慕衍同他承諾過,若有要緊事想出門同他言說了以後便可,但這般出去閑耍,他那般嚴格的人如何會答應。
三棱道:“府裏下人都有休沐,每月至少有兩日時間可不上值,探親外出一應自行安置。不同等級的奴才休沐的日期也就越多,公子怎會沒機會出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