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蘞左挨著,右挨著,臨到了寧慕衍要到京城的前夕。
他瞧著園子裏的下人都忙慌慌的,都趕著在給寧慕衍裝整收拾此行去京城要用的東西。他知道是再不能等了,否則就隻有去老太太那兒請辭了。
不過每次臨到寧慕衍的屋門前,他又抬不起手敲門。
白蘞歎了口氣,這些日子寢食難安,開春時節變換,他自個兒都把身子都給折騰壞了,近來都有些風寒的症狀。
昨晚上熬了一劑濃濃的湯藥,他給爐子生了火,把藥放在了爐子上溫著。
又去提了幾桶熱水進屋,倒進了浴桶裏,放了兩個草藥包進去,他準備泡個藥浴驅寒氣,也能早些好起來。
今兒三棱不在,他就隻有什麽都自己幹了。
白蘞有點心不在焉的去把門給栓上,脫了衣服泡進了浴桶裏。
無論如何,今日都要去找寧慕衍給說明白了,待著那頭收拾東西忙完,他整好過去說清楚。
想著他便懊惱的敲自己的腦袋,好端端的去喝什麽酒,當真是誤事。
草藥浴泡的他昏昏欲睡,幾日未曾休息好,倒讓他在浴桶裏半眯睡了過去。
“雖會考已經開春,但是那陣兒倒春寒,在貢院裏必定冷的很,我去布莊裏讓做了兩件厚絨甲子,哥哥會考的時候就穿在外衣裏頭保暖。”
寧正裕眼看寧慕衍要走了,今日也抱著東西過來。
“好。”
寧正裕道:“祝願哥哥金榜題名。”
寧慕衍應了一聲。
寧正裕忽而就找不到話說了,但是站在屋裏又不肯走。寧慕衍自是也發現了他這些日子的異常,問道:“你有話想同我說?”
幾番猶豫,寧正裕還是鼓起勇氣問出了口:“哥哥是喜歡白蘞嗎?”
寧慕衍聞言眉心一動,深看了寧正裕一眼,他不想做任何否認:“是。”
雖心中早隱隱有了答案,但寧正裕得到這個答案時還是怔了怔,他心裏擔憂,語氣不穩:“可是、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