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蘞有些悻悻然,上午原本還是愉悅的心情姑且是沒了。
在山上待到了下午,他找了個石墩兒坐著吃餅,山上濕冷,在草木叢裏躥了一兩個時辰,腿腳和布鞋早已經打濕了,一直走動著倒也不覺得冷,隻是瞧著背簍裏裝著幾株葛根和蒼術,收獲有些不盡人意。
經劉五那麽一鬧騰,白蘞哪裏還有心思仔細采藥,索然無味的吃了個打包上山的餅後,索性早早的就下山去了。
他想回去跟他爹談談,看如何跟劉家說明白。
回到小院兒,家裏卻正熱鬧著,他爹已經回來了,跟著在院子裏的還有今日上午請他去看病的秦娘子。
“蘞哥兒實在厲害,不愧是薑大夫一手帶大的,以後可就能幫著薑大夫出診了,薑大夫可鬆口氣不說,可也是咱們村的福氣。”
“秦娘子哪裏的話,這混哥兒未同我打招呼就去看診了,還好未出茬子,否則可就害了二牛了。”
話雖如此說著,白蘞在院子外頭卻都聽見了他爹的笑聲。
白蘞進院子去,正在說談的兩個人止住了話頭,秦娘子見著白蘞回來了,連忙上前笑嗬嗬道:“蘞哥兒可多謝你了,按照你的法子使了後,這才幾個時辰的時間,咱家二牛又能活蹦亂跳了,瞧這下午就坐不住跟著他爹跑去別村買豬了。”
“孩子沒事了就好,這都是我應當做的。”
秦娘子又拉著白蘞的手感激了好一陣,末了,留了一大塊豬肉,既當是答謝又當是出診費用。
村裏人就喜歡拿些實際的東西。
等著人走了,薑自春才撚著胡子看著白蘞:“你的膽子可是愈發大了。”
白蘞知道這是他爹怕自己給人誤診了,怕出岔子,他也沒覺氣惱委屈,把今日診的脈狀和開的藥如實說了一遍,薑自春聽完,笑了起來。
“你做的很好,以前隻要你打下手,倒是爹忽略了你的天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