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子瞻上前去,見著隊伍的頭列上有兩張桌子,坐在桌前的是一老一少,此時正在細心問診。
他看著旁列的薑自春有些眼熟,好似是以前見過,但離開了府城好些年,便是故人容貌也有改變,薑自春又正忙著並未注意到他,一時間他也不確信是否真的相識了。
“大伯,您到後頭去排隊吧,咱這兒都是些窮苦老百姓,一早就來排隊了,不興插隊啊。”
白蘞方才跟個老嫗針灸完畢,偏頭便見著身旁有個中年男子背著手正探頭探腦的不知作何。
瞧著收拾打扮倒不見得多富貴,但也是衣飾齊整有些氣度在身上,並不像窮苦人家之人。
可不論衣著齊整不齊整,過來問診不排隊就不對了。
時子瞻聽到這帶著責備語氣的話,眉心一動,低頭看見身旁眉清目秀的小大夫正不悅的看著他。
恭維恭敬的話聽得太多,許是有些年沒有人敢這麽同他說過話了,時子瞻不免覺得有些意思。
就連身旁的時夫人見此也掩嘴笑了一聲,旋即輕拍了一下他的手:“夫君怎的這般不守規矩,還要人家大夫訓斥,好好排隊去。”
受夫人指點,時子瞻很配合的朝白蘞拱了拱手:“謝小大夫提醒,我這就去排隊。”
薑自春聽到動靜,抬頭往這邊看來,瞧見時子瞻夫婦時微微一楞,接著連忙起身行了個禮。
正要開口叫人,可見夫婦倆衣著簡便,周遭又都是百姓,便又行了個禮,轉而同白蘞道:“白蘞,不得無禮。”
白蘞眉頭蹙起,有些摸不著頭腦。
時子瞻看清薑自春全貌,登時也欣喜確認道:“你是薑自春薑大夫?”
“正是,您還記得?”
時子瞻道:“怎會不記得,雖是一別多年,但昔時之情卻是難忘。”
薑自春露出了笑容。
兩廂寒暄了幾句,時子瞻見著候診的百姓還很多,雖是想多說幾句,卻又不好跟薑自春繼續攀談,原本就是過來看這頭布施的情況,反倒是無端擾了百姓,便請薑自春務必忙過以後到家裏做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