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仇承弘才抬起頭來去看裴景林。
“……師哥。”仇承弘的眼睛紅了一圈,臉色痛苦至極,眼中雖然沒有淚,但那眼神卻是看得裴景林的心狠狠**了一下。
此刻的仇承弘很是脆弱,像隻被拋棄的狼崽一樣,無辜又惹人心疼。
“還有師哥呢,沒事……”裴景林喉中像是堵塞了什麽一樣,聲音略微有些哽咽,伸手就要抱他。
結果仇承弘卻避開了,裴景林有些驚愕的看著他。
“弘兒?”
“師哥,你給我些時日想想。”仇承弘神情複雜,脆弱感已經褪去,取而代之卻是清醒冷靜。
好歹是皇室中人,日後的帝君,神情變化盡是在掌握之中。
“你還是不信我說的?”裴景林內心有些受傷,實在不知道他說到這種地步,仇承弘還能對丞相抱有什麽幻想。
仇承弘搖了搖頭,沒有回答是與不是,隻是深深地看了一眼裴景林後,便轉身離開了。
那一眼讓裴景林眼神變了又變,少年帝君如此多疑,不知是好事還是壞事。
裴景林深深的歎了口氣,也離開了這國子監。
他隻希望仇承弘能夠早日識出奚元魁那老狐狸的真麵目。
……
丞相府內,奚元魁正坐在長塌前,手中拿著兩個磨得紋理發亮的核桃不斷盤磨著,閉著眼聽著下麵的跪著的人匯報道。
“你說裴景林參與了科舉?還同太子說出了本相通敵叛國之事?”奚元魁猛的睜眼,冷聲重複了一遍底下人說的話。
“是的,大人。”底下的人如實回答道。
“嗬嗬嗬這裴公子本事倒是大的很。”奚元魁冷冷的笑了幾聲,手中盤著的核桃也應聲而停。
“看來裴景林留不得了。”奚元魁眯了眯那豆大般的眼睛,狡詐的神情展露無遺,“科舉本相是控製不了,但要了一條命的本事還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