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祈安正獨自一人坐在鋪滿鴛鴦錦被的床邊,緊張的抖著腳,繡滿金紋的喜袍早已被他攥得生皺。
此時外頭夜色漸暗,但洛言卻還沒有回來,等得久了,裴祈安更覺緊張了,越發覺得這遠赴洛國和親跟平日來洛國遊玩當真是不一樣的。
腦子裏也不由胡思亂想著,日後若是洛言厭了他怎麽辦?他耍起脾氣來又該何去何從?
越想,裴祈安就越發覺得不安,覺得自己當初好好的戶部侍郎不做,答應了和親之事真是腦子進了水了,頓時便生起氣來,這氣還不是對自己生的,而是在氣洛言。
惹得他一顆心放在洛言身上,回不去了。
生氣生得專注,連洛言進房來裴祈安都沒發覺。
“大喜之日,怎麽鼓著一張臉生悶氣?”洛言唇邊笑意清淺,闊步朝床邊走去時,看見得便是獨自在生悶氣的裴祈安,不由好奇道。
裴祈安見人來了,也顧不得緊張了,氣惱的瞪了一眼洛言,“都怪你!害得我日後都隻能在洛國待著了,日後吵架了怎麽辦?這裏都是你的人。”
洛言被罵得一頭霧水,反應過來這是裴祈安心裏不安的表現,心裏不由好笑,麵上卻是正經道:“小冤家,今夜是大喜之日,也是我們洞房之日,這就想到日後吵架的事情去了?”
裴祈安頓時語塞,他向來都是說一句話都能被洛言兩句話堵回去的。
“什麽洞房之夜,我不和親了,明日我就回華夏去。”裴祈安憤憤的說道,還不忘錘了一下床板,結果是錘到了錦被下的花生桂圓幹等堅果,硬的讓他一下吃痛,立馬收回了手。
洛言頓時緊張起來,走到床邊去,抓起他的手細細察看,發現掌邊已經紅了一片,不由心疼又無奈,幫他揉了揉時順勢說道:“你現在就是要走都晚了,我怎麽會放你離開?”
“你看你看,你就是仗著這地盤是你的,我還沒做什麽呢,你就這麽霸道了!”裴祈安頓時控訴起來,臉色逼得紅紅的,眼底還隱隱含淚,像是被欺負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