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個時候的言梔,剛經曆一場胃痛折磨,意識還是有點模糊不清的,所以他下意識地認為,現在的梵執在他身邊,是他往常的幻覺或者夢境。
所以,現實中不會對梵執說的話,在他認為的幻境中,卻說的再自然不過。
仿佛對方還是那個寵他、愛他的老攻……
梵執看著自己的手被言梔拉著,青年對他說的話飽含祈求,讓他原本想要甩開的動作有所遲疑,最終還是什麽都沒做,隻默默坐到了床邊。
可言梔卻不太樂意,或許是身體不舒服的原因,也或許是認為是那個溫柔的老攻,就不自覺帶上了點被寵出來的嬌氣。
他不高興地撇著嘴,控訴道:“老攻,你怎麽不理我?”
梵執覺得青年無理取鬧,道:“我沒走。”
言梔繼續委屈:“可你沒跟我說話。”
梵執有些無語,沒想到生病的青年這麽難纏,他用為數不多的耐心說道:“現在我們就是在說話。”
言梔低聲嘟囔,“可我說的是之前。”
隨後青年大概也覺得自己太過糾結,索性就將這個問題直接跳躍,然後開始糾結另一個問題。
隻聽他情緒低落道:“老攻,剛才我吻你,為什麽你都沒有回應,你是不愛我了嗎?”
梵執被一個接一個的問題弄得有點煩躁,但細聽話中內容,不禁疑惑問道:“你…剛才吻我了?”
室內昏暗無光,若是有光亮的話,一定可以看到,此時梵執的眼神是多麽的複雜。
言梔突然有些支支吾吾,似是有點羞澀,聲音不高地坦白,“就…就在…你睡著的時候…親的……”
梵執忽而想起醒來時脖子裏的濕意,莫名覺得是在那之前,有可能言梔吻他了。
那點濕意,難道是青年的眼淚?
想到這,梵執心裏有那麽些不是滋味,自從他在醫院醒來後,好像經常見到青年在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