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君離臉色愈加難看,雲淺昏迷的這半個月裏,他都未曾合過眼,一直在床邊握緊雲淺的手,探他的體溫,生怕一不留神,他又拋下自己了……
不曾想,雲淺醒來之後,是這樣對待自己的。
雲淺見他無動於衷,沒有絲毫想放過自己的意思,轉念一想,又不敢提出離開的要求,倘若這個男人正如夢裏那般,對自己狠下毒手,那麽,他無論如何,也不會放過自己。
自己提出的這個要求,簡直是癡人說夢。
其實他心裏多想,夢境隻是夢境,那該多好,要他如何問出口,到底為什麽會做這樣的夢。
思緒矛盾間,雲淺糾結著做了決定,即使心裏害怕,也要偽裝毫不知情的樣子,他假裝不知道眼前這個男人是十惡不赦的壞人。
他要自己暗自探個究竟,自己與這個男人,到底發生過什麽?
在還沒了解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前,他不得輕舉妄動。
雲淺緩緩鬆開了捏緊被褥的手,怯怯地鬆懈了緊張的情緒,委屈道:“我……做噩夢了。”
傾顏立即鬆了口氣,替夜君離擔憂的那顆心髒暫時穩定了下來,歎氣道:“小雲淺,你可真是嚇死我們了,以為你忘了夜君離了……”
“嗯……我沒事……不疼。”雲淺還是沒敢抬眼直視他們,心虛地說道。
夜君離終於鬆了口氣,當下才驚覺身體上的不適,用手微微捂著心口處,這舉動被傾顏看在眼裏。
“這麽多人照顧著呢,你也先去歇息吧……”傾顏催促道,舀起桌上剛熱了的粥水,來到床前,“雲淺來,你定是餓了,吃些東西墊墊肚子。”
被傾顏一提及,雲淺便發現,肚子空空的,昏睡了半個月滴水未進,他舔了舔幹燥的嘴唇,說道:“我想喝水。”
夜君離聞言便準備起身幫他倒水,卻被傾顏伸手攔住:“你別忙活了,我來倒,”繼而在夜君離耳畔壓低了聲音提醒道,“你別忘了你耗了多少靈力和精氣,就算是鐵打的身子也扛不住,還不快去恢複,否則雲淺再有危險,你拿什麽保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