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淺是因為哭得太用力而醒來的,他猛地起身,哭得喘不過氣,因為害怕夜深人靜驚擾別人,將自己埋在被褥裏。
他記起來了...全部。
"君離哥哥..."悲滄喃喃出聲,用盡心腔處所有堆積的深情。
他急急忙忙下了床,還將鞋穿反了,因為心急,那傷殘的腿顯得更是不便,拐得厲害。
他迫不及待想見那個他愛了一生一世的人。
而這一世,好像有些晚了。
雲淺這回沒有敲門,直接推門而入,傾顏正準備喂夜君離喝藥,但夜君離好像在拒絕他。
雲淺的動靜太大,驚得傾顏手中的藥碗險些跌落在地。
"雲淺,你怎麽了?這麽著急?"傾顏放下手中的藥碗,看仔細些,才發現雲淺的鞋子穿反了。
"你的鞋穿反了,有什麽要緊事麽?"
而夜君離,僅僅隻是皺了皺眉,沒有出聲。
但他的內心卻與麵上的不動聲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看著小人兒一副心急火燎的模樣,他不擔心是假。
"我..."雲淺止住了腳步,不敢再上前半步,看著夜君離蒼白的臉色,想起那個罪魁禍首是自己,一時之間,悲痛又翻滾而來。
上一世,在雲淺心裏,隻有夜君離是重要的。
他耗盡所有都要護夜君離周全,因此,記起了所有的他,這一世,即使夜君離與自己有弑親之仇,雲淺都不舍得傷害他。
沒有人比得上夜君離!
"我..."雲淺麵上不安,進退兩難,他要如何開口承認,自己已經想起一切了。
"到底何事?"夜君離些許冰冷的語氣凍住了雲淺所有的思維,抬眸望他時,他的眼裏沒有任何溫度。
如同這外麵的雪天一般寒冷。
再遲一些,再遲一些再告訴夜君離,自己想起一切了,讓自己再有一些時間彌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