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染沉表情無異,似沒有意外的驚喜之色,傾顏心虛地垂下腦袋,壓抑住內心失落的躁動。
"你要是不喜歡也沒關係,我這便收起來。"雖然語氣樂樂嗬嗬的,但表情卻有些尷尬。
染沉輕輕握住傾顏正欲收起水霧石的手,阻止道:"沒有不喜歡,你有心了。"
傾顏抬眼看向他,看著他被籠在光暈裏的臉龐,耳朵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起來。
他悄悄撇開視線,輕咳了一聲,滿足地擠出一個微笑來。
染沉對誰都謙和有禮。
可唯獨對雲淺,是刻在骨子裏的溫柔與心疼。
"很晚了,我送你回去吧...這還下著雨呢。"染沉望著窗外的滂沱大雨,笑著對傾顏說道。
關心傾顏是假,委婉地下逐客令是真,傾顏怎會聽不出其中的意思。
這場雨下得真久,染沉有些不太放心雲淺,每隔一個時辰便要進去看看。
"不用了,我不打擾你休息了,我去跟夜君離說一聲便走..."傾顏善解人意地說道,但不經意抬眼一瞬,他分明看見染沉心不在焉地望著藏珍室遊神,並無聽進傾顏的一字一句。
或者說,從傾顏踏進屋裏的那一刻起,染沉都心思凝重的樣子。
想必,自己真的耽誤他事了。
沒再等待染沉的回答,傾顏便跑進雨中,消失在黑夜裏。
待傾顏離去後,染沉便迫不及待地進了藏珍室,看著牆角熟睡的人兒似乎睡得異常安穩。
藏珍室的隔音很好,靜謐的空間裏隻有雲淺均勻綿長的呼吸聲,很輕,很平...
"我會盡我最大的努力保護你..."染沉伸手欲撫摸雲淺那張幹淨得不可理喻的臉龐,卻忽而停在半空,生生忍住了。
他還沒有立場這樣做罷...
次日清晨,下了一夜的大雨終於消停,淺金的陽光從窗外投照進來,慢悠悠地將整個明鏡閣籠罩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