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淺雲裏霧裏地觀看著這場鬧劇,他看著眼前這個喚傾顏的坐在地上耍賴,分明看到了從前的自己。
他與夜君離相愛時,也是經常這般無理取鬧,但夜君離從不惱怒,還不分青紅皂白地縱容自己。
但眼下,夜君離擺明沒有半點容忍傾顏的意思。
“你很閑嗎?還是你認為我很閑?”夜君離衝著傾顏責罵道,雖無夾雜殺意,但語氣與神情盡是嚴厲。
傾顏見狀況不對,急忙撐起身子從地上起來,語氣變得討好:“別氣別氣,我這不是為了…緩和一下氣氛,你看看,你這戮神殿成天死氣沉沉的,多無趣。”
傾顏繼續喋喋不休:“你就是成天待在這陰沉沉的環境裏,才搞得這副壞脾氣!”
雲淺聽著傾顏數落夜君離的樣子,心裏升騰起一股失落的情緒,他悄悄瞥了傾顏一眼,餘光卻無意中與他的視線撞了個正著,又迅速挪開了。
這人敢在夜君離麵前如此大言不慚,想必在夜君離心中也占據了一定的地位罷…他看著夜君離沒有發怒,也沒有再反駁,不知是因為不屑,還是因為包容…
雲淺垂下腦袋,這樣想著,忽而被一個身影擋住了眼前的光源,傾顏的聲音從頭頂傳來:“你是,雲淺?”
這是進屋這麽久,傾顏才正經起來。
雲淺並未抬頭,也不回答,僅是錚錚地盯著自己的腳尖發呆。
他沒穿鞋,纖細的腳踝被粗大笨重的鎖鏈纏著,細看還有微微的血跡,昨夜趁他睡著之際,染沉已悄悄幫他上了藥,但傷口還是愈合不了,也是,這鐐銬對任何一個人都是殘酷的枷鎖,更何況是細皮嫩肉的雲淺。
見雲淺不回話,傾顏將目光移向夜君離,投去疑惑的眼神。
“嗬,是認為我這兩日對你太仁慈了?”夜君離麵對雲淺倔強的態度,憤意又莫名其妙散發出來,其實,染沉認為,隻要雲淺不故意激怒夜君離,也能度上幾番安逸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