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沉見目的得逞,便尋了借口離開,他無法想象,傾顏那一夜的心情。
他將海螺抱在懷裏睡覺,時不時摸了摸自己的腦袋,似乎還能感受到染沉的掌溫。
那是染沉第一次對自己散發出與別人不一樣的溫柔,他想牢牢記在心上。
……
雲淺清醒之後,眼神空洞地對著床帳出神,他的腳還沒辦法下地,即使痊愈了,以後也沒辦法再像正常人那般了。
在這樣的混沌中,他似乎已看不清前路,他被噩夢的光所籠著,驅散不了心底的黑暗。
他想不到,夜君離忍心對自己下如此狠手,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那樣果斷決絕的樣子,仿佛一道刺眼的寒光,一針見血地紮中自己最脆弱的那處……
他快撐不下去了。
染沉進來時,雲淺在哭。
他已不知如何安慰雲淺,越說得多,兩人心裏都更加難受。
雲淺醒來之後,情緒一直不太穩定,他沒說過一句話,就是時不時放空之後,就開始落淚……
期間,夜君離沒來看過一眼。
“見邪,他如何了?”他僅是通過見邪了解雲淺的情況。
“無性命之憂。”見邪認為夜君離僅是擔心雲淺死了,如實直接稟告了結果。
“……”那日雲淺與葉天啟拉扯的畫麵仍曆曆在目,夜君離當即怒不可遏。
他認為自己都已經不計前嫌,已說服自己火炎珠的事情可以暫且拋諸腦後,隻要雲淺不再重蹈覆轍,他可以嚐試著不再追究。
即使自己必須承受再一次的萬年惡懲。
沒有人能夠理解,他陷在這種愛與恨的矛盾糾結之中,反複承受的煎熬到底有多苦……
可那人,始終吝嗇得連這樣一個機會都不願意給自己,一次又一次的背叛自己。
這樣不識好歹的人,夜君離竟是沒有勇氣去親眼目睹他的近況,那顆千瘡百孔的心髒,不得再妥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