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影院仍舊播放著恐怖片,隨著劇情不斷地推進,周圍的空氣愈發緊張。
褚奚池現在就是後悔。
緩解曖昧的法子千千萬,幹什麽不好,非要挑一個最刺激的,真是損人不利己。
一股想直接起來關掉電影的衝動在不停地侵蝕著大腦,直到他餘光瞥過身旁從剛才開始就一直保持沉默的少年時,才勉強冷靜下來。
少年的眉眼被略長的劉海輕輕掩蓋,讓人看不清他現在的神色,但明顯察覺的到他沒有絲毫害怕的情緒。
褚奚池理智勉強戰勝了恐懼,身為一生要強愛麵子的霸總攻,斷沒有比紀予薄先示弱的道理。
於是他強行壓下想要關掉電影的想法,努力繃住臉裝出一副無所謂的模樣,繼續緊張地看著電影。
這廂,紀予薄沉默地陷進沙發,內心卻遠沒有表麵看上去那麽平靜。
自從青年湊近後,他就失去了對所有注意力的控製權,不管電影情節多麽跌宕驚悚,都不能再吸引他的半點關注。
青年靠的太近了,近到他的鼻尖甚至都能聞到對方身上淡淡的薄荷沐浴露味。
在漆黑密閉的空間內,空氣流動緩慢而又黏稠。
紀予薄有些窒息,有種自己與青年相挨的右臂都泛起灼燒的錯覺,他喉嚨幹澀,不動聲色地想往邊上移動,誰知對方竟像是有所察覺般的再次貼了上來。
快要出問題了。
少年額角隱隱抽痛,他無意識地掐著掌心,感覺不能再繼續這樣下去。
“褚奚池。”紀予薄的聲音帶著種莫名的壓抑暗啞。
電影中,女主被鬼追逐躲在衣櫃,屏息等著衣櫃外的鬼離去,整個放映廳都一片寂靜,褚奚池也忍不住隨著女主一起全身神經緊繃。
在這種場合下,突兀地冒出他的名字,褚奚池沒有防備,直接原地彈起,蹦出去一大截才堪堪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