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褚奚池認為自己戳穿了紀予薄陰晴不定的外殼裏, 依稀還保存著三年前的影子這件事後,他的心裏便暗自鬆了口氣。
紀予薄不會真的對他怎麽樣,之前包括鐐銬在內的一切, 大概率也隻是為了嚇唬他,雷聲大雨點小的假動作罷了。
應該沒事........不, 肯定會沒事的。
褚奚池在內心瘋狂安慰自己,試圖讓自己快速冷靜下來。
他抱著這個想法自欺欺人, 直到........
直到,他無意間撞入麵前男人那雙漂亮的桃花眼, 此時,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眸下,隱藏的是即將呼之欲出的, 深刻到露骨的念想。
黑夜下, 男人像一條潛伏已久的毒蛇,陰鷙的目光牢牢地鎖定著自己的獵物, 幽光懾人。
幾乎是瞬間, 他就被那翻湧的漩渦卷入其中, 隨之沉浮。
褚奚池被對方盯得頭皮發麻, 後背不斷有冷汗冒出, 耳邊仿佛已經響起毒蛇吐信發出的嘶嘶聲響。
——紀予薄沒有在開玩笑, 他是認真的。
這一刻,褚奚池承認,自己慌了。
這個認知讓他喉嚨發緊,抿了抿幹澀的唇角,盡量將語氣放緩, 試圖將對方穩住。
“紀予薄, 等等...你現在頭腦發熱.......不要做出讓自己後悔的事情。”
聞言, 紀予薄像是聽到了什麽笑話一般,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差距的偏執之色,唇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故意俯身在他耳邊,聲音低沉嘶啞道:“我確實後悔。”
背後的床墊小幅度下陷,紀予薄單手撐在他身旁,以這點作為支撐,俯身虛虛地懸在褚奚池的上方。
空氣中彌漫著曖昧的氣息,距離被驟然拉進,褚奚池的鼻腔間瞬間充斥著男人身上獨有的,宛如立於常年冰封見不到一縷陽光的雪鬆,順著鼻腔鑽入,在大腦四處蔓延。
片刻後,他聽到男人這樣說道:“後悔沒有早點這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