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良臣知道他爹不過是故意在逗他娘, 無奈笑笑,提著油紙包,牽著三弟進了屋。
晚飯是謝良臣穿到這裏後吃得最豐盛的一頓, 貨棧老板送了幾條鹹魚,而在經過洛河鎮的時候,謝石頭又去買了肉。
因為天氣炎熱,肉不能久放,所以就都和著幹菜炒了,鹹魚則是蒸了一條, 其餘的就先掛在了灶房裏。
難得見到大葷,一家人吃飯都比以前香了不少,謝良臣原以為自己會嫌肉太肥, 如今卻也筷子不停。
怪不得肉鋪上總是帶肥膘的肉賣得貴,原來都是因為大家肚裏缺油水。
吃完晚飯, 謝石頭把賣竹蓀的曆經說了出來,同時還把捂了好久的銀子也拿了出來。
趙荷花之前一直沒敢細問,此刻見丈夫拿了沉甸甸的一大袋銀子出來,唬了一跳, 差點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除去他們買東西花的, 此刻裝銀子的荷包裏總共還剩白銀48兩, 趙荷花從沒見過這麽多錢,一時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拿著銀子咬了一口,確實是真的。
“我的老天爺, 那臭蛋竟然真的這麽值錢?!”
外頭二兒子正在油燈下看書, 旁邊大兒子也正在艱難的握筆寫字, 而最小的小兒子則扒在桌邊, 目不轉睛的看著兩個哥哥。
謝石頭收回目光,想起兒子說的,要是能學會種竹蓀,那以後就不用全憑運氣去找,家裏的收入也能穩定下來,那說不定家裏的三個小子都能進學堂了。
“孩兒他娘,我現在算是發現了,人還是要多讀書才能有出息,你是不知道,狗剩他跟掌櫃談價錢,談之前還知道講故事,那故事我都沒聽過,還有說這竹蓀吃了有什麽用的話,狗剩說起來那是磕巴都不帶打一個的。”
本來他想說兒子真能吹牛,話到嘴邊又臨時改了說辭。
趙荷花還沉浸在發了筆大財的興奮裏,正仔細的數著銀子,心中盤算要留多少下來給三個兒子以後娶妻,給女兒做嫁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