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伯是在問我嗎?”謝良臣也不插秧的了, 就這麽站在田裏看他。
“對,就是問你......等等,你不就是那天笑我, 還拿酸得要死的漬青梅哄騙我孫女泥鰍的臭小子嗎?”老農剛點頭,後又像發現什麽似的反應過來,皺眉盯著謝良臣看。
謝良臣還以為這老伯早把他認出來了,原來沒有啊。
“嗬嗬,老伯說笑了,晚輩哪敢取笑您, 至於哄騙什麽的更是無從說起,那梅子和泥鰍也是老伯孫女自願與我換的,若是老伯覺得吃虧, 一會要是我在田裏捉到泥鰍,便還給老伯。”謝良臣臉上帶著假笑, 說話更是滴水不漏。
“嘿,小子,少在這裏跟我打馬虎眼糊弄,還待會捉了還給我, 故意寒磣我是不是?”老農斜他一眼, 直接拆穿。
嘖嘖, 這人說話真是夠直接的,謝良臣知道他不好騙幹脆也懶得騙了, 於是直接開擺,“那老伯要如何呢?”
沒想到謝良臣這麽爽快就接下了話, 老農原本也沒想要他怎樣, 隻是還記仇那天他嘲笑自己, 因此一下卡了殼。
等反應過來, 他就輕哼一聲,十分高冷的道:“世人常常自作聰明卻總是一敗塗地,偏偏敗了之後還嘴硬,總要砌詞狡辯一番,似你這樣對自身鄙陋有清醒認識的人,這世上可是少見了。”
鄙陋者,無知且淺薄也,這老農罵人還似誇人,明麵上是在誇他勇於認識到自己的無知,實際不就是說他臉皮厚嗎?
這話的其實攻擊力不小,尤其對於一些極度在意別人對自己評價的人,要是換了別人,就算不與這老伯打上半天口水仗,也得爭得麵紅耳赤,那絕不可能輕易罷休的。
不過對謝良臣嘛,還真沒什麽用,再說剛才是他問自己問題好吧?
於是謝良臣也不答他,隻彎彎唇,然後繼續低頭插秧,直接無視了對方。
對麵不接茬,老農還想繼續酸他的話便被堵在了胸口,偏偏這小子一副視他如無物的樣子,更是讓他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