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著從謝良臣進貢院後就每天都來外麵等人, 雖然他知道他家少爺再快也不會這麽快就出來,但他還是來等了。
然後第三天午時剛過,江著正坐在驢車車轅上吃烙餅, 就見貢院門口,他家少爺腳步極快的朝他這邊走來,看樣子就差跑了。
隻是奇怪的是,原本貢院門口聚了不少人,可他少爺才剛出來,那些人立刻就一哄而散離得老遠, 還拿袖子捂著口鼻,神情十分誇張。
江著不明所以,便讓車夫等著, 然後把餅塞進了袖口,準備上前去接謝良臣手上帶的東西。
結果還沒等他走進, 一股難以言喻的味道便直撲向他,那酸爽險些把江著當場送走。
“唔,少爺,你這是......”江著沒敢伸手去捂鼻子, 但是那臉卻因憋氣憋得扭曲。
“趕快回客棧, 我要洗澡!”謝良臣打斷他, 然後一掀簾子上了驢車。
然後江著那後半句“你是不是掉進茅房了”便沒機會問出口。
回了客棧,謝良臣足足洗了三遍澡, 洗完後更是從頭到腳的聞自己身上,看看還有沒有那排泄物的味道, 等確定隻有皂角的香氣後, 這才鬆口氣, 開始喝粥。
江著看他狼吞虎咽的樣子, 詫異道:“少爺,你不是帶了好幾張餅進去的嗎?而且還有肉幹,怎麽沒吃?”
那剩下的餅和肉幹現在還跟他的髒衣服放在一起呢,味道基本已被同化,根本吃不得了。
謝良臣一想到這兩天半吃飯時的煎熬,就覺得鼻間仿佛又聞到了那種味道,立刻抬手阻止江著再說下去。
“把那餅和肉幹都丟了,衣裳也交給小二去洗,還有,幫我去藥房多買點清涼丸和糖丸,另外再買兩塊方巾來。”
糖丸和方巾?江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過他也沒質疑的權利,很快就抱著髒衣服出去了。
短暫的休息了一下,第二天黎明時分,謝良臣再次進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