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君繼位的詔書已經寫好放在奉天殿, 但是融景帝準備讓誰繼位,卻無人可知,更沒人知道他會不會中途改變主意。
遺詔隻能等融景帝駕崩後才會被取出宣讀, 這對有些人來說,那就太晚了。
問自己有什麽辦法嗎?
謝良臣輕笑一聲,這位馮公公來問他所謂的辦法,恐怕不是想問新君繼位以後張貴妃母子倆的處境,恐怕還是擔心他自己會被清算。
曆來在儲君之位的爭奪裏麵,能保全自己的人隻有一種, 那就是最後的獲勝者。
七皇子雖是年幼,但他也有優勢,那就是本身極受寵愛, 而且母族勢力單薄,如此便不會有外戚幹政的隱憂。
可是即便如此, 他的劣勢也同樣明顯,,融景帝會不會真的選他,謝良臣也無把握。
不過他既挑好了人, 便隻能一條道走到黑了。
於是在聽過盛瑗的話之後, 謝良臣便又讓人遞了口信進去, 給這位馮公公指了條道出來。
入秋,北方邊境軍情再次告急。
北桑騎兵又來犯境, 且看樣子似乎打算故技重施,劫掠之後再占城池。
融景帝接到軍情急報之後, 立即召了眾人進宮商量此事, 謝良臣也在其中, 大殿之內吵吵嚷嚷, 文臣武將喧鬧不休。
這麽多年過去了,這些人爭吵的重點還是主戰還是主和,是被動守城還是主動出城迎敵,沒有任何新意。
融景帝被他們吵得頭疼,原本就蒼白的臉更加白了,“朕找你們來,是問切實可行的辦法,不是聽你們來吵架的。”
他的聲音已然十分虛弱,可虛弱裏卻仍然帶著威嚴,眾臣也由此安靜下來。
“主戰也好,主和也好,朕要你們解的不是一時之困,而是根本之道,若是隻會空談,那麽不說也罷。”融景帝掃了一眼眾人,抿唇道。
他這一說,果然無人再輕易開口,甚至就連幾位尚書大人也一樣,就像是在故意賭氣一般,大殿之內鴉雀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