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往常進了大長公主府,來的日子多了,熟門熟路的進了海晏侯的院子。一進去,她瞄了孟易川一眼,不同於以前麵無表情,這次他麵露喜色,似是好事將近。
對他來說是好事,對她可就不那麽有利了。她想著,然後乖乖坐在案牘前,等著開飯。
膳房的菜一盤一盤地端進來,甚至還有一鍋佛跳牆。待婢女都退出去後,孟易川替她盛了一小碗佛跳牆,想笑卻又拚命憋著,可又克製不住,臉部有些扭曲。
他語氣輕快道:“這是我親手做的,你看味道和以前一樣嗎。”
楚嵐心裏一跳,這些日子她日日過來用膳,吃的都是膳房自己做的,他可沒再為她下廚過。這還是近日頭一遭,她捧了瓷碗,夾了魚翅,若無其事道:“你今天怎麽這麽高興?”
“你看出來了。”孟易川索性不憋了,眉毛飛揚,卻是一字不提為何高興,而是問起白舜來:“你怎麽沒抱他來?”
楚嵐道:“白舜不知道被什麽髒東西碰著了,脫毛了,禿了一塊。他傷心著呢,躲著不肯出來。”
孟易川笑容微收,看著她,不說話,眼中風雨欲來。
楚嵐淡定自若地用膳,輕咬佛跳牆裏的元貝和響螺,吃的不亦樂乎。
“你說本侯是髒東西?”孟易川冷冷道。
這是他自己說的,她可沒說。楚嵐麵不改色道:“你怎麽會是髒東西呢。”他就不是個東西。
“你是想說,我就不是個東西,是吧。”孟易川認識她八年,哪能不知她話裏的潛意思。
之前還算溫馨的氣氛算是飛出窗外,寒風又補空,吹了進來,周圍的溫度倏地下降了許多。
她懶怠說話,慢慢研究該怎麽吃的慢一點,要吃足一個時辰,也是力氣活啊。
良久,孟易川忽的道:“你知道我為什麽高興嗎,因為北城報信的人進城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