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元真沉著臉,端詳起楚嵐的臉,想找出心虛來。
可惜,她雙眼帶著如孩童般無邪的純粹,好似真如她所說,她不過是天生力大,不是故意捏疼他的。
這抹疼,還令他想起在趙營。她力道確實大的很……他劫她走,她上手撓他,撓的他蹭了血,七八日才好全。
新仇舊恨加在一起,顏元真心口堵的慌,他向來睚眥必報,轉眼便斜睨楚嵐,薄唇輕啟:“看來,你確實不適合做捏肩捶背伺候人的活,罷了,你以後無須這般伺候本公子。”
咦,總算不用伺候他了!
楚嵐雙眸剛一亮,顏元真突然伸出修長的手指,指向榻幾邊的佩劍,“把大衍劍取來。”
“是的,大公子。”楚嵐想到自己不用給顏元真捏腿,心情舒爽,去榻幾旁。
大衍劍是大公子的佩劍,一米多長,有些重,她握著劍柄提不動,就隻能如抱西瓜一樣抱著,走起路來,腿都沉重八分,腳步蹣跚。
她吃力地抱著大衍劍,至榻幾前,“大公子,劍到了。”
顏元真椅在榻幾上,笑眯眯道:“你這女姬力大,本公子平素知人善用,未到燕都前,你便做本公子的抱劍侍從。”
楚嵐臉一僵。什麽,讓她抱劍?
大衍劍如西瓜那般重,一直抱下去,可不要把她累癱。
她小嘴微張,想說她拿不動,卻正好撞見顏元真雙目中的黠光和嘴角幸災樂禍的得意,她明白過來。
他純粹就是作弄她!
楚嵐心頭惱怒,可他是大公子,她又不能發作出來,隻能憋著氣,抱著大衍劍,站在榻幾旁,鬱悶道:“是的,大公子。”
顏元真“唔”了一聲,又闔目沉沉睡去。
楚嵐抱著劍,手臂已是酸痛。瞧他看不見,幹脆輕輕放下沉重的大衍劍,置於地上,微微吐口氣。
她看向榻幾上的顏元真,那雙迫人的眼一閉上,沒有作弄人時的幸災樂禍,和.時而陰沉、時而嫌棄的表情,倒顯出他完美的麵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