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喜列二叔公,可他一個上了歲數的老人家,被這樣淩虐,實在沒法入眼。
楚嵐想提議可不可以減緩下車輿的速度,剛張口,胃部卻不適,有些反胃,捂著嘴幹嘔了幾聲。
衡鈞冷淡掃了外頭列二叔公一眼,心情暢快,回首見楚氏如此情態。他妾室姝娘懷孕也是如此,他眼裏閃過詫異,“你莫不是有喜了?”
楚嵐勉強抑住喉嚨衝出來的酸意,迅速點頭,“馬跑快了,我有些難受……”
衡鈞卻心似比幹,什麽都仿佛明白了一般,“怎麽,見不得二叔公受罪?”
楚嵐雖不喜列二叔公為人跋扈專橫,倚老賣老,卻不知衡鈞對二叔公意見如此大。
麵前的大巫並不是溫溫柔柔好說話的衡蘇,而是心機深沉的列禦寇。
遙想列禦寇以往的風光偉績,就連顏元真的親娘都敗於他手。楚嵐在他麵前壓力山大,“我就是看血會暈,表舅,我——”
楚嵐朝他抿著朱唇,眨眨眼睛,習慣性地對長輩撒嬌。
衡鈞瞳孔猛地一縮,“你叫我什麽?!”
楚嵐見他不吃撒嬌這套,隻能撇了下嘴,“我不是說過我做了巫夢回來的麽,有些該知道的就知道了。”
衡鈞到底閱曆強,不過震驚幾息,立刻就恢複了正常。
他瞥了楚氏一眼,思量了下,垂頭在小幾子的竹簡上大筆寫了一行字,就丟給了趕車的車夫。車夫打開看了一眼,抽馬的鞭速就慢了些。
楚嵐再朝後簾子瞅,顏元真不知何時下了馬,扶受傷的列二叔公上馬。列二叔公被折磨了一番,已是爬不起來了,上了馬也就和死屍一樣,橫掛在馬上,偶有□□傳來。
顏元真這廝竟是難得的會做尊老愛幼的好事了……
楚嵐心裏怪異地腹誹。衡鈞瞅著她的臉開口道,“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你隨我進宮一趟,再細細與我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