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家行醫幾代,醫院也不是沒有標本,楚嵐小時候好奇還瞧過幾回,這時候見了也不覺得太過恐怖。隻是懷孕了,對麵前這種腐爛的氣味有些敏感罷了。
她吐了幾口酸水,拿出紙巾勉強擦了擦口,擦拭幹淨光滑如鏡的地磚,再順手將紙巾扔進近處的消毒垃圾桶裏。
“實驗室裏怎麽會有這些女嬰標本……我太姥姥她難道在研究這個?”
衡鈞見她一無所知,眉宇間閃過憂慮。一個巫夢者去過未來,對此還一無所知,怕是未來七十年研究都沒有進展。
衡鈞心內頹然,也沒有解釋的興致。身骨本就不強壯,忙了半日已是疲乏到了骨子裏。
他麵上浮現疲憊之態,淡淡道:“都是早夭的嫡枝女嗣,老夫人私下收殮了她們屍骨,給她們尋了一個安身之所。”說罷,也懶怠多言,轉身輸入掌紋,白色大門就此打開。
楚嵐跟在衡鈞後麵隨著他在無人的白色通道裏拐來拐去,心裏卻產生了疑惑。
古代早夭的子嗣不能入祖墳,但大多數士族大家也會尋個風水好的地方埋葬早夭的孩子。
大巫一族更是如此。
太姥姥要拿到這些女嬰,豈不是去挖墳了?
而且,屍首放在福爾馬林裏麵算安身之所麽。
雖說敬獻遺體值得尊重,但是有誰問過這些女嬰家人的意見?
反正以大巫一族昔日作風,他們不可能有捐贈遺體的念頭。
要是知曉太姥姥拿這些女嬰屍首泡在福爾馬林裏,不止不會覺得這是安身之所,隻會暴怒跳腳吧。
總覺得哪裏哪裏古怪,卻又想不太全。果真是一孕傻三年麽。
楚嵐暗暗蹙眉,跟在衡鈞後,停在了一處白色小門前。
小門內,研究員和衡鈞溝通後,腳步匆匆地來到一手術間。手術台上一個老婦躺在上麵,身體上插了數根細細的軟管,軟管內的血緩緩地流進老婦的身體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