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發便是髡首,那她那豈不是滿大街的罪人……
楚嵐覺得他們這些人的反應好笑,卻想起孟易川當場被扒現形,被嘲笑和鄙視的目光盯著,也不知多難堪,她又笑不出來。
其實報複了孟易川後,她並沒得到什麽趣味,隻覺得心裏空落落的,總覺得沒得意思。
眼下孟易川被顏元真的人擼了假發,她有些猜到顏元真要做什麽了。
先汙了孟易川的名聲,既然髡首了,罪人大多不敢出門的。那顏元真設計抓走孟易川,孟易川的失蹤隻會被外人道,他找深山老林躲起來了,不敢見人了。
倒是不會說顏崇王和公子元真害了孟易川,犯了天下人眾怒。反正臨近過年,說孟易川丟人,躲回族裏過年也是可以的。
被朝歌追問孟易川受髡首緣由,楚嵐臉上一片淡然,“我不知……”
朝歌不信,“你就別為海晏侯遮掩了。”
阿晴已經打開門,烏寶進來,幸災樂禍道:“朝歌公主,這時候可不該稱呼他海晏侯,而是孟髡。”
朝歌恍然:“確實。”
被髡首的人地位卑賤,哪裏能有尊號,隻能在姓氏後加“髡”字,人人蔑稱,以此羞辱他。
楚嵐心思已經轉到孟易川身上,他此時該是恨死自己了吧。也好,她也不想他老纏著自己說甜言蜜語。該愛就愛,該恨就恨。她不想欠他的情。
太宦高泰還急著引楚氏入宮,楚嵐看了下天色,天灰灰的,好在是無風日,空氣幹燥,披上鶴氅,倒是不冷。收拾妥當後,就跟著太宦高泰進宮。烏寶和朝歌剛從宮裏出來,不想這麽早回去,便沒跟著她回宮,兩人趁著機會去外頭轉悠。
這頭,楚嵐去昭華台路上,顏崇王正闔目,聽著華安夫人哭訴:“二十五年前,大王不顧阿妹我的意願,為著利益,綁著我嫁給魏國老國相,不到兩年,那老相就死了。那老不死的臨終前還想我給他殉葬,要不是我機敏,逃回來,我早就死在魏國,大王就再也見不到阿妹我了。阿妹如今守寡二十多年,日日孤苦,孤枕難眠,心苦的很呐。思慮大王日夜為國事操勞,阿妹不想大王你擔心,每日強顏歡笑,什麽委屈都往肚裏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