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六點,祁燃的生物鍾叫醒了他,雖然半夜醒了一次,但後來他沒有再做夢。
他有晨跑的習慣,而別墅剛好夠大。
梁知夏一早也醒了,她睡眠本就少,以前是整夜整夜的睡不著,需要借助藥物才能睡一會兒。重生回來後,倒是可以輕鬆的睡一覺,隻不過醒的還是很早。
她撩開窗簾,明亮的光線頓時鋪滿了整個房間。梁知夏沒有意外的看到了祁燃晨跑的身影。
直到現在,她依然覺得很神奇,她竟然還能看到活蹦亂跳的祁燃。男人的側臉迎著晨曦的光輝,冷硬又立體的線條似乎也變得柔軟起來。她盯著男人寬厚的肩背,不知怎的想起了他犧牲的那天。
她無意中聽到了周發財的陰謀繼而被他追殺,逃出時她碰到了祁燃,他帶著自己躲避周發財的人,卻被他們逼上了懸崖。
那天的海水冷的刺骨,她不會遊泳,記憶裏一直有雙手緊緊的托著她。後來,她失去了意識。等到她醒來時,發現自己狼狽的躺在岸邊,除了冷,沒有任何的不適,可祁燃卻不見了身影。
她找了許久,都沒有找到他。
後來,路過的船隻發現了她。她為了報仇,假裝失憶,還買通了媒體,讓周發財不得不虛偽的繼續照顧她這個好兄弟的女兒。
再次見到祁燃,是在他的追悼會。
她偷偷的跑了過來,遠遠的看著,她聽到有人罵她狼心狗肺,聽到有人惋惜祁燃救了一條白眼狼,明明他可以有加更光明的未來。
她也聽到了——
他們說祁燃被發現時,他的後脊全都被撞斷了,在海水裏泡了太久,已經麵目全非。
掉下懸崖時,那個男人將她緊緊護在懷裏,失去意識前她聽到耳邊傳來他低沉的聲音,他讓她別怕。
她沒想到,那竟然是他對她說的最後一句話。
直到最後,她也沒能問他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