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話時，Alpha臉上的神色格外認真，晏溫低垂下眉眼，怔怔地盯著自己白皙修長的手掌。
“我知道。”
他屈起雙腿，將麵頰埋在膝蓋上，聲音聽起來悶悶的，“周懷瑾，世間真的有因果一說嗎？”
周懷瑾在晏溫身旁坐下，問道：“怎麽突然想起問這個了？你不是不信因果嗎？”
在陷阱旁他曾問過晏溫，信不信因果報應，小少爺可是斬釘截鐵地說不信，還說了一大堆不信天命的狠話，現在怎麽又突然提起因果一說了？
“我先前是不信，可現在卻是不得不信了……”
“我以前常聽人說，因果會一點一滴紀錄在靈魂體上，不會有一絲一毫的遺漏。”晏溫抬起臉，視線又一次凝聚在自己的手掌上，他的目光裏滿是嫌惡，像是在看什麽髒東西一般，就這麽盯了好半晌，才幽幽說道：“這是不是就代表著，無論有多少次輪回，你種下的因都會跟著你，結出的果也會反反複複、重重疊疊的上演？”
周懷瑾將他麵上的神色盡收眼底，心下已經基本明白晏溫真正想說的是什麽了。
每一個反派的背後都有一段淒慘的往事，這句話放在晏溫身上也同樣合適。
書中曾說，晏溫曾親眼見到自己的父親將母親親手殺死，他也因此將父親捅成重傷，險些喪命。關於小少爺的身世，書上隻給出那麽寥寥幾筆，如今看著晏溫難得一見的脆弱姿態，周懷瑾卻沒來由地想到一句話：
書上所說，太過輕巧。
周懷瑾猶豫著將手掌放在他肩膀上，輕聲寬慰道：“隻要你一心向善，又何懼因果？”
晏溫喃喃道：“是嗎。”
或許是因為發燒的緣故，青年此刻蜷縮在地上向人剖白內心，倒是難得顯露出幾分弱者的姿態。周懷瑾將人往自己這邊按了按，“你正發著燒呢，就別想那麽多有的沒的了，靠我身上休息一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