雞子被書生送入東城外坊一戶清貧人家便再沒出來,很快有朗朗讀書聲響起。
倒是隔壁人家很快被人送出來個體麵娘子,襦裙是半新不舊的石榴紅緞麵,瞧得出有些身家卻不是大富大貴。
再加上這娘子略顯刻薄的麵容帶著些市儈,唇角點黑痣,帕子甩起來香風亂飄,不認識的也知道這是媒婆,見了她都要笑上一笑。
誰敢得罪媒婆呢?媒婆一張嘴,天上有地下無的,黑白都在她們舌根子上呢。
媒婆蔣扭著屁股搖曳了半程,再也沒感覺到被盯梢之感,這才扯了扯唇角,揉揉腰往約好的茶坊去。
“喲,伐柯娘子安,您可約了相熟之人來小店?”茶博士站門口,瞧見人立刻就迎上來笑了。
媒婆招待人相看,亦或是有人謝媒時,偶有家宅不便的,大都會往茶坊來,誰也不會帶著小娘子去酒樓吃酒去不是?
媒婆本婆,也就是蔣雲若探出帕子去,咯咯咯地笑,肆意得很,“哎喲喲,誰叫我張娘子有張巧嘴,又說成了一樁體麵親事,人家與婆子我介紹了新活計,是你們這兒的常客,姓廖。”
茶博士恍然大悟,更熱情了些,“張娘子快裏麵請,廖五郎已經等您好一會兒了,您小心台階。”
茶博士好聲好氣在前頭帶路,上了樓還沒走到雅間呢,突然有個熟悉的聲音拖住了蔣雲若的腳步。
“女郎君請我來,所為何事?”
蔣雲若挑眉,徐大寶貝來外城的茶坊,唔……她聞到了幽會的味道,八卦讓她放慢了腳步。
一道如銀鈴般悅耳清脆的女聲開門見山,“阿娘與我說了侯府結親之願,我父親對此頗為滿意,門當戶對我也並無意見,隻是外頭傳言不少,若世子覺得我堪為新婦,那我要試婚。”
蔣雲若:“……”
徐孟戈也沒想到,這位禮部尚書家的陳二娘開門就好大一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