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頭一夜風雪, 屋內半夜春宵,以至於蔣雲若和徐孟戈都起遲了。
徐孟戈醒的早一些,奈何蔣雲若睡姿霸道, 胳膊腿兒都跟藤蔓似的纏在他身上, 他若是強行起身, 怕是要折騰醒了這狐狸。
他還記得洞房那一夜他好不容易能動了以後,把蔣雲若吵醒,她什麽樣子。
這是徐孟戈頭一次懂起床氣是個什麽毛病, 不講道理,不講邏輯, 任何一點動靜就是削你沒商量, 問題醒了她還不認賬。
然後媳婦就跑了。
自那以後徐孟戈就記住了, 吵醒媳婦意味著獨守空房,左右他起來也沒什麽事兒,又抱著蔣雲若睡了個回籠覺。
二人起身吃飯時,隻趕得及用午膳。
徐為看自家世子的眼神,已經有了‘君王從此不早朝’的詫異, 徐孟戈對此適應良好。
有媳婦的人, 和沒媳婦的人,能一樣?懂的人都懂, 不懂的狗也沒必要讓他懂。
“外頭雪已經停了,我們是休整一日再出發,還是下午啟程?”吃完飯,徐孟戈問蔣雲若。
蔣雲若起身看了眼外頭,白茫茫的大地, 幹淨得讓人有啟程征服星辰大海的闊氣。
所以她利落扭身, “明兒再走吧, 做些帷帽,省得雪盲,再跟驛站買幾床厚被褥放在馬車上,還有無煙炭,實在是太冷了。”
徐孟戈了然,“關內道有酥油茶,冬日裏熱乎乎的喝上一碗很不錯,你嚐嚐看,若是喜歡,讓他們多做些,在路上喝。”
蔣雲若喜歡夏天,不喜歡冬天,以前做任務她都不忘白熊國去的。
她有些好奇,“這就很冷了,再過陣子更冷,人在外頭站著都要凍僵,曦國人竟驍勇善戰至此,不怕嚴寒,還能攻打大宣?”
徐孟戈解釋,“他們離西蕃很近,那裏的人常年都生活在冰天雪地中,已經習慣了,而且曦國人人善酒,天冷後作戰倒是比天氣和暖時要厲害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