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門的大師兄薛九辯帶人趕來時,見到的就是平邪峰上一片狼藉的模樣。
而在場的除了九重山月宗的人外,就是一眾衣上繪有白雲疊翠家紋的淮夷家修士,個個重裝凜然,完好無損。
薛九辯讓弟子去查看廢墟中的靈妖,自己扶起了芃芃。
“芃芃師妹,這是怎麽回事?”
見外人來了,芃芃立馬可勁賣慘,眼淚擠不出來,也要裝作氣若遊絲的模樣:
“他們非要說我師兄是他們認識的人,還,不經過掌門同意,就要帶走我師兄……我不許他們走,他們就要推我和阿雪……”
這話說得令九重山月宗的人分外舒心。
事情雖然就是這麽個事,但他們做大人的卻不能將這話說得如此偏向他們,否則隻會顯得他們偏頗。
但身為小孩子的芃芃說出口,就不叫偏頗,那叫實事求是。
再加上眼前倒塌的茅廬,還有廢墟中一身塵土正在舔毛的阿雪,都讓這番話看起來可信許多。
——前提是,薛九辯沒發現芃芃毫發未損的話。
但薛九辯並未拆穿,而是抬頭看向淮夷宛:
“淮夷小姐,你對此有何要解釋的嗎?”
淮夷宛臉色鐵青,咬著下唇不說話。
她身旁的灰衣下屬開口將他們來此處的緣由從頭到尾解釋了一遍,前麵倒說得合情合理,隻說道最後芃芃碰瓷這裏有些含糊。
他當然知道是那小丫頭碰瓷,可若不是他們先有動手的意圖,這碰瓷也賴不到他們身上。
薛九辯聽完,心中已大致有數:
“恕我直言,淮夷小姐不請自來,換做我長生門是絕不允許你還帶這麽多人入宗的,棠芳掌門寬宏大量,你們卻將平邪峰毀得一片狼藉,不知淮夷小姐準備如何解決此事?”
淮夷宛恨得牙牙癢。
她何嚐不知道碰瓷那小孩一根頭發絲都沒傷到,但長生門與九重山月宗皆是修仙宗門,本就是同一陣營,自然會偏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