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夷宛花了好一番功夫才明白現在的狀況。
“……也就是說,被我們淮夷家趕出去的煉器師,投奔了九重山月宗,還給他們煉製了一種有助修士修煉的法器?”
見管家點頭稱是,淮夷宛胸口起伏,怒火欲盛:
“並且這種法器,還在幾大修仙宗門中十分盛行,令我們卻邪山莊的多種消耗類法器銷量下滑,這兩個月就虧損了上百萬?”
管家:“……家主說,給您兩個選擇,要麽去祠堂跪一個月,要麽去九重山月宗道歉並且將這筆生意談妥。”
道歉?
怎麽道歉?讓她去給那個叫公儀芃的小丫頭當小弟嗎!!
一想到那個小姑娘裝乖騙人的模樣,她就氣得牙牙癢,更何況封殺令是她親自下的,現如今又讓她卑躬屈膝地道歉,這不是讓她自己打自己的臉嗎?
淮夷宛不想跪祠堂,也不想去道歉,隻能硬著頭皮去天樞門向她師兄求救。
“……你一貫驕縱,平日也就算了,這一次竟然為了和一個五歲的小姑娘置氣而遷怒一整個宗門,著實荒唐。”
大殿上,白衣勝雪的道君眉心微蹙,對他這個任性妄為的師妹十分失望。
淮夷宛不滿反駁:
“那是一個普通的五歲小姑娘嗎?她那唱念做打的功夫比戲班子還高明呢!而且她師尊師兄師姐們全都護著她,任由她顛倒黑白,堂而皇之地欺負我!”
孤雪道君看著淮夷宛秀麗長眉下濃黑如墨的眼,分明是如此相似的眉眼,但那個從前跟隨在他身邊的女子從不會有這樣張揚聒噪的時候。
“你平日被護著的時候還少嗎?就是因為你被護得太好,才會無端生事。”
他閉了閉眼,心頭忽而湧上複雜情緒,幾乎是脫口而出的:
“若你能學到沉璧的半分懂事……”
殿內氣氛忽然凝凍。
自從那日從九重山月宗回來後,這是兩人都默契不再提起的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