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撥回到兩天之前。
當林沫百無聊賴地在“金瓢蟲”構築的牢籠裏嗑“糖豆”時, 溫倩文正在河岸邊默默眺望。
上午的審判已經告一段落,傭兵擁簇著三位審判官和神父,一起到鎮長家去享用午餐。那個叫奧莉娜的女人則被義工阿爾文帶走了, 此時河邊隻剩下一堆魂不守舍、臉色蒼白的嫌疑人。
嗬,“嫌疑人”。真是見鬼的“嫌疑人”。
溫倩文遠遠看著他們, 心情糟糕。
她知道這裏絕大部分人都是研究所和焱教鬥法的犧牲品,也清楚他們可能並不是清白無辜,可是讓她眼睜睜看著這些人死在副本裏——沒有任何意義地死在這裏,還是讓她感到了強烈的可悲和茫然。
進副本前不久,溫倩文和劉雨竹、鄧珍珍她們聊了一會兒。劉雨竹說, 人性就是很惡劣的, 末世隻會放大這一部分, 這是沒辦法的事。鄧珍珍說,這個時候管好自己已經很難了, 不要再去想其他人。
說到底, 其他人是死是活, 也不會影響自己什麽。副本是個天然的篩選機製, 適者生存而已。
所以,隻要冷漠地看著“不適合”的人去死就好了。
如果“不適者”還算是弱者,值得些許同情的話,研究所和焱教的這群人完全是在自己找死。人一旦作起來,旁人去管隻會惹一身騷。何況人要找死,無論如何都找得到,畢竟身體是自己的,思想也是自己的。
所以, 隻要看著這些“嫌疑人”去死就好了, 又有什麽關係呢?
再放大一點, 奧弗鎮隻不過是副本,裏麵的人就更不關她的事了。誰知道副本裏的人算不算人?哪怕他們表現得有血有肉,可他們畢竟和現實世界沒關係。四舍五入,他們相當於紙片人——還是那種沒名沒姓,沒有精美立繪的紙片人。死了就死了,誰在乎呢?
所以說,這世道,死人就是一件最沒必要想太多的事情了。誰要是想太多,那一定是個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