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古怪的特質, 林沫隻在一個人身上見過。
如她所料,蘇念白,果然也進來了。
教堂前的小廣場上, 蕭嫚站直身子,隨意地拍去沾上的灰塵, 順手把碎發別到耳後。
她雖然也在微微喘氣,但整個人一看就狀態良好,身上也看不見任何傷口。
跟她相比,蘇念白就慘多了。他大口喘氣,像一條被暴力扔到河岸上的魚, 慘白和麵色和額頭上密布著的豆大汗珠, 無一不在訴說他此刻的糟糕狀態。不止如此, 他的衣服被劃得破破爛爛,胸口上還多出一片血跡, 似乎是身受重傷。
除此之外, 蘇念白雙眼發紅——是烈焰的赤紅, 紅到隔了三四十米距離, 林沫仍然能看得一清二楚。這顯然不是什麽好兆頭——林沫猜測,這人大概已經一腳踩進異化中了。
蕭嫚喘勻了氣,單手叉腰,嘲諷十足地朝自己的對手道:“你還真是一條忠誠的狗,都到這個地步了,還在給研究所賣命。他們給了你多少好處,說出來,神教給你十倍怎麽樣?”
蘇念白對她的挑釁毫無反應, 隻是麵無表情地盯著她, 似乎在琢磨她流露出來的破綻。
蕭嫚瞥了眼旁邊的教堂, 心道裏麵肯定有人在偷聽,頓時挑了挑眉,態度一變,語氣柔和起來。
“何必呢?朱飛沉也不是什麽好鳥,他就是在利用你而已。你給他賣命有什麽好處呢?就他那德性,分權是不可能分權的,最多搞點小恩小惠籠絡人心,low得很。我跟他也是老熟人了,這人好大喜功、利欲熏心、吝嗇、卑鄙、貪婪,說不定現在還在做統一天下的美夢,不是什麽值得跟隨的人。”
蘇念白神色平靜,像一塊沒有思想的頑石。
蕭嫚已經習慣了他的死人臉,不以為意地繼續道:“他自己躲在教堂裏,卻把你當畜牲一樣到處使喚。這兩天,你手上死的怪物沒有十個也有七八個了吧?你看看自己的異化值,我猜已經快到極限了。嗬,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你還沒看出來嗎?他早就放棄你了,等你一異化,他管你去死。你也是有本事的人,真甘心就這麽完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