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子翊沒敢說話,他在劍尊冰冷的氣息中戰戰兢兢。
謝劍白自然知曉這件事與他無關,是玄天宗這些年已經開始腐爛。當不知道第幾任宗主有了私心、篡改宗法的那一刻開始,玄天仙宗注定已經與他當初理想中想要創立的那個門派漸行漸遠。
隻是,蕭子翊也是長老。縱然他人品沒什麽說的,能擔下劍峰長老之位,也確實說明他在這個時代確實算是個天之驕子。可是作為師尊,他還差點遠。
這些長老連帶宗主穀廣明,在謝劍白眼中都是統統不合格的。
這萬年來,謝劍白不論做什麽事情都能公事公辦,不摻雜絲毫個人情感。可這一刻,謝劍白心頭還是升起了一絲煩躁的怒火。
他本就因殺戮道而煞氣纏身,一點情緒上的變化,都會變成實質的壓迫感,這讓蕭子翊的後背都開始輕顫。
謝劍白也第一時間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他收斂氣息,然後淡聲道,“起來。”
蕭子翊這才從地上爬起來,他站在自己的長老殿中,有些束手無策的樣子,好似還是當年那個未出師的小師弟,小心翼翼地看著謝劍白的臉色。
謝劍白眉宇微蹙,這份情緒卻不是衝著蕭子翊。
玄天宗到底是他建立的,他心中有些波動也算正常,可是至於如此動氣嗎?甚至還沒有收好氣息,讓蕭子翊都感覺到了。
謝劍白忽然意識到,他和虞惟之前在門派外的這段獨處時間當中,他放縱了自己的心性,沒有任何收斂。
或許這就是他此刻動氣的原因,那段經曆的時間雖然不長,可產生的慣性卻讓他此刻還未恢複曾經自我禁錮的狀態裏。
謝劍白本能不喜自己這種失控的行徑,他總是要將自己的一切都放在可控範圍內才會覺得安心,偏離一點便會不適。
可是虞惟所帶來的失控感卻讓他有些成癮,每一步皆是如此,讓他無法下定決心糾正,一直到如今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