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是公共場合,不是你發泄情緒的地方。要哭請回家哭。”
抱著書包縮在公園一角長凳上偷偷哭泣的少年受驚的兔子似的猛地竄了起來,抹著眼淚循聲望去。背後的圍牆上不知何時坐了一個人,但他哭得太認真居然一點沒發現。
圍牆上的少年年齡大約和他相仿,但一雙濃眉緊緊皺著,看向他的眼中滿是嫌棄,臉上還有一道烏青,看著就凶巴巴的不好惹。
“對不起,吵到你了……”
連連鞠躬道著謙,陳鶴鳴抱著書包悄悄向後退了一步。聽媽媽說他們家附近老有不良少年打架,他今天不會這麽倒黴剛好遇見了一個吧?
楚慕緣居高臨下打量著這個幾次擾了他清靜的家夥。臉蛋白白淨淨的還帶著點未褪去的嬰兒肥,一雙烏黑的大眼睛不安地眨著,細碎的烏發垂下遮住了眉眼,楚慕緣仿佛看到有兩隻兔耳朵高高豎起,有一絲風吹草動就拔腿要跑。
向來罵人不留情麵的楚慕緣沉默了一瞬,他好像罵了個小孩子?看這個乖乖巧巧的男孩子大概是遇到了什麽傷心事,他又把人罵了一頓,不會讓他更傷心吧?到時候萬一留下心理陰影或者想不開了怎麽辦?
公認脾氣巨臭還比牛還強的楚大少難得有了一種叫做後悔的情緒,垂眸望著圍牆下扣著書包拉鏈指骨都泛白了的男生,楚慕緣撐著胳膊就要跳下去。
“讓開。”
圍牆上坐著的男生聲音和長相一樣囂張,簡短的兩個字像是嫌他站的地方礙事要趕人,把陳鶴鳴嚇得身體又是一顫。
但想到公園圍牆的高度,陳鶴鳴糾結地揉搓著拉鏈上掛著的垂耳兔小玩偶,定了定神鼓起勇氣仰臉與不良少年對視。
“圍牆好高的,你等一等我去找個梯子來,等我搬來梯子你再下來。”見凶巴巴的男生臉越來越冷,陳鶴鳴的聲音也低了下去,垂著眼不敢繼續與他對視,但到底掐著掌心將一句話堅持說完了。